事實是春來最近換的一顆牙就是因為保護蘆娜而被揍飛的。
小白樓外的那棵紫藤也一起重新種在了新樓前,花序綿長,綠蔓濃蔭,正是枝繁葉茂的鼎盛季節。
樓在、樹在、人也在,一切都和盧正記憶裡的畫面重疊在了一起,淡淡的紫色花瓣照着逆時針打轉,仿佛時光打着旋安靜地往回流淌,這些滾燙的東西很快就在盧正顫動的眼裡化成了虛無缥缈的剪影,剩個輪廓,鑲着濾鏡般的金邊,卻讓人愛不釋手也患得患失。
一晚上盧正都獨自坐在一邊沒有參與他們大大小小重逢後的熱鬧,整個人被一堆叫“強裝理智”的磚架在那兒支撐表面的鎮定。
等夜深人靜散了場,花園裡那幢透明建築又重新亮起了燈。
盧正走了進去,迎面就看到“拾畫景觀設計”的金子招牌,嵌在一片妖娆的奇異植物中,十分原生态。
顧雨歇的辦公室就在一樓,也沒有與其他員工的辦公區域隔得很遠,全透明的玻璃,遠遠就能看見他在裡面忙碌的身影。
顧雨歇洗完澡後就換上了那件染色的舊汗衫,踩着夾腳拖鞋,頭發也松松軟軟地耷拉在額前,十分随意,但從他的狀态看得出來這樣的打扮才是真正舒适的。
盧正插着口袋倚在門邊看他,顧雨歇低着頭,冷不防說了句:“要麼進來,要麼就走,别踩我東西。”
盧正吓一跳,低頭一看,自己正踩在一片黑乎乎軟綿綿的纖維毯上。
他蹲下來摸了摸,有點紮手,問:“這是什麼?”
“椰殼纖維編的卷毯,”顧雨歇還在書桌前畫稿子,低頭繼續道,“隔壁濕地公園要沿河造一片木屋做咖啡館,讓我們給設計一排能錨住水生植物根系的裝飾,那是我給實習生打的樣,你别弄壞了。”
水生植物……
顧雨歇剛說完,二人忽然一起擡頭對視了一眼,對“水生植物”這個詞十分默契的都很敏感。
盧正喉結一滾,咽了咽莫名躁動的口水,跳過卷毯走到書桌對面,看他畫設計圖。
“畫什麼呢?”盧正沒話找話地問。
顧雨歇道:“給副市長家設計的垂直花園,他家住在高層,沒有陽台,窗戶都是封閉式的,他想要一個帶自循環水體的室内花園景觀。”
盧正看了看精美的設計圖,挑眉問:“副市長?你不像是喜歡讨好他們的人。”
“那我像什麼人?”顧雨歇停下筆,在燈下擡起頭,半帶笑意地問,“不太精明的人?特别好騙的那種?”
盧正:“……………………”
顧雨歇見盧正語塞,垂下頭自嘲般笑笑,不欲與他糾纏這個話題,解釋道:“我要拿下文化館前面那個市民廣場上的舊噴泉冠名權。”
“市民廣場的噴泉?”
“是啊,你不記得芸芸裡新造的那個許願池了嗎?”顧雨歇問,“那還是盧總找人炒作了一番,讓那許願池成功變成“不勞而獲”聖地的,現在每天往芸芸擠破頭的小青年們都把許願池當算命攤兒了。我準備拿下那個舊噴泉的冠名權,做成芸芸許願池的分池,擴大知名度和影響力。”
“許願池分池?”盧正忍不住笑起來,他環顧四周,才發覺顧雨歇并不是在開玩笑。
這間不大的工作室裡擺滿了新芸芸産品部研發的産品,從永生花盒、幹花禮盒到種子盲盒,還有花香系列的全套洗護和家居合作産品,甚至還有著名設計師聯名的芸芸花園系列鍋碗瓢盆。
一整個芸芸,像一片巨大的肥沃土壤,撒一把硬币就能點石成金,恨不得埋下一棵種子就長出一棵搖錢樹來,這背後的推手,正坐在這張從舊芸芸那間破舊低矮的工作室裡搬來的原木書桌前安靜地畫畫。
他看似無欲無求,卻像是在心田裡埋下一棵生命力巨大的種子,就等着長成參天大樹一鳴驚人。
那個在薔薇迷宮正中心相擁而眠的夜晚已經離得很遠了,顧雨歇卻記着盧正的話,他要有底氣,要把芸芸帶上更強的路,誰來談都不能吃虧,不再讓人予取予求。
他不再是那個随手撒一把花籽在土裡,以為這就是“盈利能力”的那個人。
盧正當然懂他的意思,可這種強大背後不外于對盧正的一種赤裸裸的嘲諷,顧雨歇在拼命地給芸芸穿上铠甲,防着自己又任人宰割,他們不再彼此信任坦蕩,不再互相成全體諒。
甚至,已經不再是相愛的兩個人。
盧正面無表情看向顧雨歇,痛苦地無從開口說任何話。
顧雨歇感知到了盧正的眼神,擡起頭回望他,問:“盧總今晚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盧正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溜了回去,還給顧雨歇一個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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