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歇站在窗口處,一手拿着修枝剪,閉着眼微微仰着頭,清晨花園裡的微香撲面而來,他像是自然界裡一棵虔誠的植物,等着第一束照進屋裡的光。
盧正望向窗外,天漸漸亮了,風有些溫熱,似乎是初夏了。
下午,顧雨歇約了農科所的朋友韓奕到芸芸看那棵還沒開花的自育雜交月季品種。
二人頂着烈日蹲在花苗前觀察生長情況,韓奕收集了樣本,對顧雨歇道:“開花隻是第一步,花期長短,土壤适應性,抗病性,适不适合做切花和花壇栽植都是後續很大的工作量,别急。”
“恩,”顧雨歇琢磨了會兒,問道,“那,如果培育成功了,直接把花種賣給客戶,全程提供育花服務,這可行嗎?”
“為什麼不行?”韓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問,“你不是從來不屑做這些事嗎?号稱就是要腳踏實地地種好花,生意什麼的太庸俗,怎麼變了?”
顧雨歇推了推他:“幹你的活兒。”
正說着,六爺下了自育種苗田,對顧雨歇道:“小雨,草坪和樹林裡的雜草都該修了,還是原來的除草單位,你看一下合同。”
顧雨歇看了眼報價,揉了揉鼻翼,将六爺拉到一邊,小聲道:“這家太貴了,咱現在要控制成本,懂不?”
“啊?”六爺顯然不太懂。
“選便宜的,除草效果差不多的就行。”
“哦……那我想想……想想……”
盧正出門去了趟“約達”公司,回來後一整天都窩在小白樓房間裡做稅收産出評估。盧少爺嘴上沖老郁逼逼叨,身體還是很誠實地抓住生意的機會,不知晝夜地賣起命來。
倒不是因為他缺錢,自從跟郁桂馥搭夥以來,這家夥拉來的生意盧正極少數真甩手不幹的,隻為了多分點錢給老郁。
盧正埋頭窗前時,隐約聽到了奇怪的動物叫聲,他擡頭望了眼窗外,遠遠的看到草坪上有兩團白乎乎的移動物體。
随手找不到望遠鏡,盧正隻能打開手機攝像頭把變焦拉到最大——
“嚯!”
六爺從隔壁村牽了兩頭小白羊來給草坪除草了,盧正捂着肚子差點笑尿,一低頭,看到顧雨歇陪着韓奕正往園外走。
“這家夥誰啊,還要親自陪!”盧正一陣嘀咕,手機忽然響了,是老郁的電話。
盧正坐回桌前,沒好氣地點開免提:“不是讓你自卸八塊嗎?!”
“我卸了啊,現在跟您通話的是螺蛳粉轉世。”老郁語帶誠懇。
“恩,我聞出味兒了。”
老郁谄笑一聲,道:“聽說你接‘約達’的生意了?”
“你别以為我是迫于你的淫威,我是為了郁蘆娜小同志。”盧正眼不帶斜,繼續敲着電腦。
老郁那頭一陣沉默,盧正也停了下來。
郁蘆娜是老郁的女兒,是個天生的聾啞兒童,老郁和妻子離婚後,獨自一人帶着孩子四處問醫求藥,但聾啞這病不是吃藥打針可以治愈的,老郁便轉頭開始給蘆娜嘗試各種進口設備和參加唇語訓練,錢糟蹋了不少,孩子借助儀器能恢複一點點聽力,看唇語基本沒有問題,于是盧正想方設法把她弄進了普通孩子的學校,就為這,老郁也願意給盧正當一輩子下手。
老郁憋了半晌,什麼感謝的話都沒說,就問:“需要我給人家去道個歉嗎?”
“不用了,我道過歉了,别瞎操這心。”
“得,我知道了。”老郁幹脆利落挂了電話,盧正撇嘴笑笑,不知道這家夥憋着什麼壞。
兩天後,“綠野仙蹤”終于迎來了生意高潮。老郁掏錢請了蘆娜上唇語學校的所有同學一起到芸芸玩了一整天,薔薇迷宮被包了場,雖然沒有兒童聚集時的狂歡吵鬧,隻是默然的喧嚣,卻連腳步聲都是快樂的。
不過盧正沒心思感受這歲月靜好,因為那個叫韓奕的家夥又來了!
盧正貓着腰摸到小樹林時,正看到顧雨歇正和韓奕一起蹲在了古木蘭下。
“雨歇,這是我們對這棵古木蘭做的一部分分析結果,我怕你等得急,就先拿來了。光合速率反應曲線體現出來的和我們之前評估出的問題差不多,水分利用效率比相似品種和樹齡的木蘭科植物來說差了很多,還有可能就是花芽分化期時的施肥比例不當造成的原因,我們初步給的建議還是采取高二氧化碳濃度施肥,适當疏植,保持良好的光照、通風和灌溉條件,其他的,暫時給不出更好的意見。”
顧雨歇點了點頭,擡頭望了一眼古木蘭:“那就按我們的計劃,壓條和嫁接都試試吧,畢竟這是棵在冊古樹,回頭還請農科所和林業局一起幫幫我們。”
“行,等我回去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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