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盧家老宅幾十年前就人去樓空,那棵樹也早就不在盧家半個多世紀了。
盧正盯着這份遺囑,臉上青黃不接地又是驚詫又是抽搐,顯得異常五味雜陳苦思憂慮,像極了孝子孝孫的一腔哀痛。老管家見他這樣甚是老懷安慰,熱淚盈眶心道,東家這是找對繼承人了。
而那時盧正的内心是:“我了個日,老子最他媽讨厭花花草草了,這是棵什麼樹來着,木魚?木瓜?……诶?叫木什麼來着?”
他爺爺大概不知道盧正是個花草盲,能叫得上來的植物名隻有蔥花和香菜……
盧正派秘書花了半個月時間從轉賣信息開始調查,終于查到當年那棵樹的輾轉路徑,幸虧那是一棵登記在冊的保護古樹,林業部門記錄的最後一次轉手信息是賣給了一個叫顧秋葉的男人,而這個顧秋葉兩年前過世了,他的兒子繼承了顧家的花園。
盧正将調查信息交給了律師,确認了這棵樹的身份,便循着坑坑窪窪的鄉間小路當孝子孝孫來了。
黃色countryman在這條鄉野小路的盡頭停了下來,盧正推門下車,下意識拉扯着襯衣腕口轉身環顧四周。
為了搭配今天穿的淺藍色襯衣,他換上了那副六位數的藍寶石定制袖扣,還特地開了郁桂馥的countryman配合這十足的鄉情野趣。
和煦的春日裡,風輕輕吹過臉頰,把身前身後的田野花海吹得浮沉蕩漾,鄉野往後便是藍天白雲和遠處低矮起伏的山嶺,風裡很快便沾上了青草香味,好一番美景良辰。
盧正擡頭看了一眼花海中間豎着的簡陋拱形門牌——“芸芸花間”,和秘書發來的地址和名字都對的上。盧正擡手裝模作樣想敲門,發現這木柴門就是個裝飾,幾條橫豎破木闆搭成的雙開門,上面鋪了稻草頂,做得煞有古意。可他手還沒碰上,門就“吱嘎”一聲被風頂開了,随即又是“嘎達”一聲——木門自己斷了軸,自動卸下半邊胳膊,瘸了半邊門闆。
“………………”盧正雙手一擡以示清白,這是碰瓷兒啊!
他按壓襯衣收腹側身,“片葉不沾身”地走進門裡,繞過荷塘水系和幾塊不知名的花田,循着路标一路往深處走去。這花園裡沒什麼人,滿坑滿谷的花海許是還沒到盛放的時節,這會兒顯得有些冷清。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扛着鋤頭的七八歲孩童,戴着寬檐草帽,遮住了半張臉。
“寶貝兒,來。”盧正沖他招招手,丢給他一塊糖,拿出手機照片給他看,問道,“知道這棵樹在哪嗎?”
孩童怯生生湊過去看了一眼那株木蘭存在檔案裡的照片,将頭昂得老高才把小圓臉露出了帽檐,他奶聲奶氣問道:“你來找小‘紫桃木筆’的?”
“???”
盧正好不容易在出發前記住了這棵樹叫木蘭,這特麼還有沒有個準兒了,到底叫什麼!
“這棵木蘭我們給它起名了,叫紫桃木筆!”小孩認認真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地教盧正念,念完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上前煞有介事安慰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跟我們村的二胖一樣?沒關系,他現在也認得那幾個字了,多學幾遍就會了。”
金光閃閃的盧二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啊對對對,随便叫什麼吧,你帶我去看看。”
小男孩點點頭,扛着鋤頭原地調轉身子往回走,長杆子的農用鐵鋤一頭紮實地撞上了盧正的懷裡。
盧正猛地撅臀縮腹往後一躲,使勁拍着前襟粘上的泥灰,小孩走在前面渾然不知自己幹了什麼,嘴裡念叨道:“哎呀,其實你去看也沒用,小桃桃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開過花了呢。”
盧正哂然一笑,心想:我管你有沒有花,老子把根留住就行!
二人轉了幾個彎,聞過幾片不同的草木香味,往花園深處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一處連通花園内外的小河,河流入花園後就變成淺淺的濕地,河面栽了一片茂密的水杉,而岸上四處野花遍地,高樹林立,像是個神秘的小樹林,而這株木蘭樹就長在河灘邊。
盧正擡頭望去,這棵樹獨自卧在水系旁,得有六七米高,樹體高大寬闊,擡眼間,那春光便倏地順着似剪刀的枝桠縫隙穿了過來。
“來看古樹的?”
一個上了年紀卻帶着嬌滴滴奇怪音質的男人聲音從身後傳來,盧正和小男孩一同回頭,男孩跑過去親昵地喊了聲“六爺”。
隻見一胡子大叔系着花圍裙,大早上的拎着一籃子白蘭花正遛彎,他柔情似水地将頭朝那棵木蘭揚了揚,又問了一遍盧正:“來看樹的?”
盧正半張着嘴點了點頭,心想,确定這是六爺而不是六奶奶?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大明不怕!有我在 滿級白蓮在娛樂圈爽文乘風破浪 東晉風流之褚太後 丫頭,我要定你了! 亭日+番外 東莞情緣 末世,我有一家希望酒店 穿成錦衣衛的小胖橘 長相思+番外 心機女配的生存法則 人魚Omega三歲半[星際] 人類芯片計劃 萬人迷主角他總想撩助攻+番外 我老公居然不是gay![穿書] 浮生兩意+番外 穿越成一顆星球 秦時:老爹嬴政,賜婚少司命 當青梅變成老婆後 辭職後小皇帝不做人了[穿書] 我若修改過去,閣下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