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抓起掉在地上的濕毛巾手足并用的爬起來,卻看到那個讓我摔跤的罪魁禍首‐‐居然是一個臉朝地倒下的女生。她的頭沖着台階,手抓着第一級台階,而腳和大門不過一米的距離。大概是從失火的屋子跑出來的,然後摔倒在地,就昏過去了。我大驚,也顧不得疼,手足并用的爬到她身邊。她身上傳來了燒灼的味道,借着火光仔細一看,後背上大塊焦炭的痕迹。我知道火災的時候應該自己逃命,可實在沒辦法看到一個人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活活悶死。我咬咬牙,扶着她的頭,抓住濕毛巾取下往她臉上一蓋。扶起一個完全失去知覺的人實在是個挑戰。她完全失去了意識,我撥過她的手橫在我的肩頭,伸手過去抱住她的腰,半扶半抱的弄她下樓,她不能走,我每拖着她下行一步,光着的腳咯在台階上,&ldo;啪&rdo;、&ldo;啪&rdo;的聲音。單調的,可怕的,就好像那火舌的腳步,又或者是催命的音符。氧氣從我體内抽離,迷煙籠罩住身體,起初還能憋着不呼吸,但意識漸漸模糊。還好是在二樓。屏住呼吸一鼓作氣沖到樓下,眼見得宿舍門口在望,空氣漸漸好起來,深深呼吸一口氣,身體裡又再次燃起動力,一咬牙,拖着她連奔好幾步。好在有人迎了上來,接過我手裡的人,我這才松了口氣。宿管老師都要哭了,抱着我,&ldo;許真,你怎麼才下來……整棟樓就你們倆了……&rdo;在煙塵裡呆得太久,雙眼迷茫,看什麼都在晃。我癱倒在地,冷、軟,呼吸不暢,已經疲乏得沒有任何力氣了。有人扶着我到樹下休息,還有人給那個女生做人工呼吸。四周環了十來個女生,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大都跟我一樣身着睡衣,披頭散發。很暗,天色很暗。附近的三棟學生宿舍大都黯淡着,偶爾開了一兩盞燈,隻有蒼白的路燈眨着眼。我昏昏沉沉地想,幸好這是在假期,樓裡學生不多。滿打滿算,每棟樓也就幾十人。還好,損失不大。救護車和火警一起到達。火警把我救出的女生送上擔架,又給我裹了條毯子,一起打包送上了救護車。我緊了緊毯子,吸着氧氣,疲乏的靠着救護車窗,看到自己的臉被煙熏黑,且雙眼通紅。現在再次确定了起火點,就在二樓,我的房間正下方。樓下的房間冒出滾滾黑煙,煙柱不斷向上升起,随風擴散,極為刺鼻;火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舔了舔窗簾;絲絨的窗簾是火舌的最愛,隻一秒就全卷了起來。随後,我眼睜睜看着窗戶脫落,窗簾被熱氣卷起,深色的窗簾就像惡魔的披風那樣飄散在清晨的灰暗晨光裡。醫生說我一氧化碳中毒,昏昏沉沉一直到了醫院,然後被送到了病房,進行了一系列身體檢查。慢慢地倒是清醒了。最後又被摁在病床上,打了點滴。鑒于我昨晚實在沒睡好,于是就躺在病床上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不知時間,偏了偏頭,我看到了陽光透過薄薄紗窗落在床頭。有人沉默站在窗前,身形修長,似遠眺窗外的景緻,他背脊筆直,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宛如一尊雕塑,仿佛黑白電影中凝固的畫面。那是誰?手上的吊針不知什麼時候被拔掉了,又睡飽了,我自覺神清氣爽精神振奮,揉了揉眼睛坐起,視線總算清楚了。&ldo;林……學長?&rdo;林晉修深黑色風衣下一身藏青色的西裝,走路時風衣下擺輕輕晃着。他緩慢的轉身過來,走到病床前,面無表情盯着我,就是不做聲。他不說話的時候遠比說話時可怕一千倍。我揉了揉脖子和手,直覺想去摸床頭的鬧鐘,随即才想起來現在是在醫院,擠出一個笑問他,&ldo;現在幾點了?&rdo;他不做聲,坐在床頭伸出手臂,微微撥開雪白的襯衣袖口,讓我看他的腕表。精緻的時針指着&ldo;十&rdo;,分針指着&ldo;六&rdo;,原來我睡了兩三個小時。&ldo;你怎麼在這裡?來看我的嗎?謝謝你啊,學長。&rdo;我發自内心地感謝他。既然都在一個大學,火災這種謠言傳得又快,林晉修大抵是從某人那裡聽說此事,又擔心我挂掉,于是來醫院探病。但我不論如何都沒想到,醒過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他。這裡是個單人病房,和急診室的喧鬧絕不一樣,十分安靜。大概是我睡覺的時候被人轉移了,謹慎地掀開被子一看,還好,還是那套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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