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遺物收進懷裡,劍指群妖:“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那是一場艱難的戰鬥,人類守軍數量不多,與妖物幾乎是一比數十。
可人群中不管是長生人還是不老魔都沒有任何一個人退縮,他們默默地祭出自己的法器,向着群妖沖去。
“今日,唯有死戰,而城不可破!衆修士,殺!!!”
人妖頓時混戰在了一起,從正午開始的戰鬥打得天昏地暗,一直持續到黃昏還沒有結束。
人人都殺紅了眼睛,渾身浴血,最後人們的嗓子都吼啞了,戰場中隻剩下了兵爪相撞,兵刃砍進皮肉和人或者妖物身死倒地的聲音。
天邊的殘陽如血,将萬物都鍍上了一層血色。
而這時,一位仙帝終于帶着援兵姗姗來遲。
群妖怒極,卻也無奈隻得退去。
而人類這邊,幾乎已經全軍覆沒了,隻有兩個“血”人還站立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中央。
有人認出了其中一個人是不老魔無涯子,勸那位仙帝趁機将無涯子誅殺,以絕後患。
但仙帝隻是搖了搖頭,看向兩人的眼中沒有厭惡,隻有敬佩:“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快去幫他們治療!”
但無涯子卻拒絕了治療,扔下斷得隻剩半截的拂塵邁着蹒跚的步子轉身離開了。
仙帝看着無涯子的背影惋惜地歎了口氣,又對另外一位血人問道:“壯士,請問尊姓大名?師承何派?”
“無孑。”血人淡淡回答,聲音沙啞不已,接着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也是不老魔。”
随後無孑以劍為杖,一瘸一拐地朝無涯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接下來的記憶變得不再連續成畫面,隻有一小段一小段的記憶閃過。
…………
無涯子對跪在兩座墳墓前的無孑問道:“人妖大戰終于結束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無孑雙手合十,虔誠地跪拜了三拜後緩緩起身。
“我想開宗立派。”他摩挲着一枚紅玉玉佩和一根桃花木簪笑得溫柔,“我要去完成我們的夢想。”
…………
無孑手握一枚妖祖蛋,身邊已經褪去道袍轉而穿上僧服的無涯子好奇道:“妖帝血脈……可不容易遇到,要送回泣血教嗎?”
但無孑看着手心不時跳動的紅色妖蛋淡淡地笑了笑:“人皆言不老魔無道,可這世間千萬道,又有哪條道是真正正确的呢?它生而為妖,便就該死嗎?我不會殺他的。”
為了防止其他人殘害妖祖蛋,無孑特意給它下了一個封印,将它與泣血教的氣運強行相連。
“這樣,就可以送回去了……麻煩前輩幫我走一趟了。”
随後,無孑義無反顧地踏進了升入仙界的九天雷動中。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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