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幫了我不少,我也不好在這裡駁他的面子。
但心中還是積累了無名怒火,我憤怒地一甩手,離開了賽場。
在出門前的一瞬,我莫名感受到如芒在背。
回頭看向聚集了各國各族百姓修士的觀衆席,卻一無所獲。
雖然感覺奇怪,但也隻好轉身離開了。
我沒有和清風嶺衆人一起回客棧,而是去找了鄭季由聊天,想要排解一下心中的郁悶之氣。
我這才知道那蔡京是宋國的丞相,但為人奸詐乖張,唯利是圖,稱得上是一個大佞臣了。
可他又一直沒有露出什麼實打實的把柄,所以就連宋仁宗也暫且不能拿他怎麼樣。
聞言我忍不住一巴掌砸在石桌上:“這種奸臣竟然還能留存在廟堂上,本來我還以為在宋王這種明君的手下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唉。”
鄭季由也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又被辛辣之氣燒得連連咳嗽。
他狼狽地擦了擦嘴:“不瞞劉兄,我本來是今日殿試的,可就因為前些日子拒絕了那蔡京的招攬,就在今天被他萬般刁難,若不是因為宋王英明和太子殿下力保,恐怕鄭某就要收拾行囊回長安了。”
我一直覺得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便借着酒意問了出來:“鄭兄,我記得長安應該是唐國的都城吧?為什麼你不在唐國做官,卻要跑來這宋國受罪?”
可鄭季由卻突然放下了酒杯,深深歎了一口氣。
“劉兄,你可知道商人之子以前在唐國是不能參加科舉的吧。”
“我知道,可是那不是早就被廢除了嗎?”
“廢除……呵呵,确實廢除了,可那種商人即是下民的觀念已經深入人心,我也在那邊參加過一次科舉,可就因為我家世代為商,竟硬生生被那主考官逐出考場……如此之國,我空懷一腔抱負卻不能施展,又留之何益呢……”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看來不管再是怎麼樣的盛世,黑暗卻依然不能根除。
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鄭季由,而是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
“鄭兄,來,幹了這杯,願鄭兄能在宋國一展拳腳,作飛鵬展翅翺翔!”
鄭季由也端起酒杯對我說道:“那鄭某便祝劉兄能在這次金鬥試武中一舉奪魁,得中榜首!”
“幹!”
兩隻酒杯相碰,我和他都是一仰頭飲盡。
今天都快一壺酒見底了,我們都還沒有醉色,于是又叫鄭馨兒去再拿一壺上來。
可鄭馨兒卻有些不情不願,嘟嚷道:“你們再喝一壺……還不知道會醉成什麼樣子呢……”
聞言我和鄭季由都是拍着胸脯保證絕會醉,并且還示意讓她看看我們兩個有沒有一點要醉的意思。
鄭馨兒不情不願地看了一下,發現我倆确實不像醉了的樣子,也隻好去拿酒了。
我看着天上的明月對鄭季由感歎道:“鄭兄啊,其實我以前不會喝酒的,可不知怎麼的,今天和你喝酒,竟然會覺得好喝……真是奇怪……”
久久沒有聽到回答,我轉頭一看,發現鄭季由已經醉倒在桌子上了。
我指着他哈哈一笑:“鄭兄你……不會喝酒,就……就不要亂來,既然如此……我也不叨擾……明天早上還有我師姐的……”
話還沒有說完,我也跟着醉伏在桌。
過了一會,拿酒過來的鄭馨兒見到呼呼大睡的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擡頭看見天色已晚,就決定先留我在府上睡一覺。
鄭馨兒叫來婢女幫忙,一起擔走了醉倒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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