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挽棠一個沒收住,上吊似的挂在他胳膊上,生無可戀道:“都要走了,就不能溫存一點?卡脖子像話嗎?你就不能摟腰嗎?”
沈晏聽得想笑,“就這?”
“什麼就這?”他很認真地推開沈晏的胳膊,轉過身來,“我不喜歡他們,一個都不喜歡,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這麼乖的,還有,我沒有發脾氣,隻是時間到了,你也找到了你的師弟們……我們确實該分道揚镳了。”
“……你在替我做決定?”
師挽棠不耐煩地撇開頭,“怕你太為難,舍不得我。”
沈晏輕輕地笑起來,“我記得你的性格裡沒有善解人意這一成分啊?”
師挽棠咬牙吸了口冷氣,一腳踹上他的小腿,氣憤道:“會不會說人話呢?!”
他沒下重力,沈晏笑着退了一步,眼神溫柔堅定地刮過他的每一寸輪廓,像是要把他的眉眼溫度,都嚼碎了咽進肚子裡,作為往後餘生的惦念。師挽棠給他看的後背發麻,嘴唇一張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被不容置疑地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冷檀香氣鋪面而來。
“……幹什麼?又不是不能再見了,搞得生離死别似的,怪煽情的。”師挽棠不太自在地推了他一把。
沈晏心道:不會再見了。
以後春夏秋冬,四季輪換,走過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他慣來克制,這個擁抱來得毫無征兆,卻也隻是觸之即離,沒讓師挽棠察覺分毫異樣。
“好了,就此别過吧,”他淡淡一笑,拉開距離,從乾坤袋裡摸出兩顆足夠明亮的夜明珠在他手心,便不再多說。師挽棠要回抱他的手還懸在半空,忽然被推開來,不悅地挑起眉尖。
“啧,好歹一日夫夫百日恩,你就不能對我熱情一點,難舍難分一點,你這樣我很沒面子的。”
沈晏:“走吧。”
“好吧,”師挽棠長長地舒了口氣,将那把燈泡一樣的劍塞到他掌心裡,拿餘光斜睨着他,“那我走了。”
沈晏平淡地點頭。
師挽棠轉身向黑沉沉的甬道走去,離沈晏十步遠的時候,手心便迅速凝結了一層細汗,他稍微頓了下,沒回頭,隻是更加用力地攥緊了夜明珠,更加用力地向前走去。
沈晏始終目送着他離開,直到那道削瘦的身影漸漸沒入黑暗,耳畔開啟的通訊設備傳來殷南的歎息的話音,“……哥,你也該走了。”
沈晏用指尖蹭過耳鈴,将聲音調大了些,他淡漠地問:“還有幾天?”
“磁能量聚集的速度比我預想中快,再過三天,就是打開聯結通道最好的時機。”殷南頓了頓,“哥,我們回家了。”
回家?
“你錯了。”沈晏解下外袍,一點點将泛着瑩白光澤的劍身卷起來,像是在對待某樣可遇不可求的寶物,“隻是回到原來的世界而已,用不上家這麼神聖的字眼。”
“我們明明是沒有家的小孩。”
走出拐角,師弟們仍乖乖等在原地。
昆侖宮不愧于第一修仙門派的稱号,名字氣派,錢也很多,沈晏走近之時,幾個無聊的師弟,正拿着成堆的夜明珠搭積木。
“诶,歪了歪了。”
“你才歪呢,你那手抖得跟羊角風一樣,被你一碰鐵鑄的地基都得抖三抖。”
“别鬧了,師兄來了師兄來了……”
“師兄來了”這四字的威力,堪比“老師來了”,蹲在牆角的幾位師弟猛地站起身來,齊刷刷站成一排,乖巧得像課堂上停訓的小學生。
“……”沈晏看了他們身後一眼,沉默片刻,道:“這是,雞?”
望書走過來,看了一眼,心領神會,“師兄有所不知,這便是追我們的那隻靈獸,你别看它體積小,肚量也沒大到哪裡去,隻因我們在神殿外林中不小心拔掉它一根翎毛,它就追殺了我們足足五日。大家靈氣所剩無幾,打也打不過,就隻能以這種方式表達憤恨,師兄你看好了。”
他伸出一腳,在沈晏的注視下,對着夜明珠搭成的雞狀生物狠狠踩下去,骨碌碌的珠子頓時散了一地,有幾顆直接被踩成了碎末。
沈晏:“……”智障且敗家。
他撇過臉去,拒絕承認與他們的師門關系,“整頓一下,望書清點人數,看少了哪些師弟,我們繼續往前,等待其他人,順便看看你們有沒有合适的機緣。”
屠龍秘境時他就發現了,各處隊伍的人數都不完全準确,掌心相連确實能提高隊伍的完整程度,但也不是絕對的,免不了有一兩個被投放到其他地方,剛剛重逢時他雖然沒數,但印象的幾個熟面孔明顯不在。
比如那位糾結于是“直接殺了”還是“留他狗命”的聞語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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