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要做的,就是把那個愛哭鬼從角落裡揪出來,讓他平安地離開這個秘境,這樣任務就算完成了。
空間很大,藍花的光線不足以突破全部的黑暗,沈晏隻好沿着邊緣一點點摸索深入,腹腔内部并不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就像山中的岩洞一樣,呈現天然而不規則的分布,稍不注意就可能錯過某個隐蔽的角落。
沈晏原先将腳步放得極輕,這是他的本能,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下,他無法有任何松懈的行為,後來轉念一想,這鬼地方估計也就他和師挽棠兩個人,放輕了給誰看?索性将步伐踩得稍微重些,這樣他師挽棠也能聽到他的動靜,兩人不至于錯過。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真是高估他了。
他在黑暗深處找到師挽棠的時候,他正屈膝把自己抱成一團,黑不溜秋地窩在那裡,整個人幾乎快要跟黑暗融為一體了,聽到聲響也不敢擡頭,就閉着眼睛,顫顫巍巍地喊:“誰……誰?!”
沈晏步伐一頓,停在原地。
他總算知道剛剛為什麼沒能把這貨吐出去了。
他到底是有多憨?才會在這種情況下毫無顧忌地往深處走,最關鍵的是,他還找了個三面避風的角落安好了窩,這要不是有人來找,他是不是打算在這裡待到地老天荒?
“我,沈晏。”
黑不溜秋的團子愣了一下,遲疑着擡頭,正對上遠處一團幽藍色的暗光,明明暗暗地亮着,像螢火蟲一樣,亮光的背後,是一張冷若冰雪的側臉,沒什麼表情,又好像有點溫柔,這張臉來自于一位他幾個時辰前才見過,并且一心想打敗的仙門翹楚。
沈晏,字搖舟,他曾經的……師兄。
師挽棠好半晌沒反應過來,他上上下下把沈晏打量了一遍,嘴唇抖了又抖,混亂又茫然地憋出一句:“你也被抓進來了?!”
沈晏:“……”
這人被困的時候到底腦補了些什麼?
“嗯,不小心踩進來了,”他沒反駁,淡淡地舉起全場唯一的光源——那捧小花,狀似不經意地往前走了兩步,堪堪卡在師挽棠能接受的距離,“沒想到你也在,一起走吧。”
大概是有了光線,師挽棠表現得漸漸鎮定下來,他小心地觑了沈晏一眼,見他正打量周圍的岩壁,于是擡手飛快地将眼角的淚痕拭去,又努力地眨了眨眼,确定自己已經将所有哭過的痕迹毀屍滅迹了,這才整了整衣領,清咳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剛剛……我是覺得這塊牆有點異樣,所以蹲下來看了看。”
将他所有動作收入眼底的沈晏:“……哦。”
師挽棠被他無比不在意的回答弄得有點憋屈,如果沈晏現在詢問甚至嘲笑,他都能堂堂正正地反駁回去,可偏偏這人就答了一個雲淡風輕的“哦”字,這令他毫無解釋的機會,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可轉念一想,沈搖舟本來就是這樣對所有事情都不怎麼上心的類型,說不定他根本沒深想呢?
這麼一分析,他稍稍放心些許。
“這個秘境應該是個活物,”見他終于折騰完了,沈晏開口解釋起來:“我剛剛下落的時候,用匕首刺穿了它的咽喉,它吃痛便會把腹部的東西吐出去,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事不宜遲,我們先去靠近食道的地方,之後如何行動,再做打算。”
說罷,他忽然轉身。
師挽棠心中一慌。
下一瞬,螢火蟲一樣的小藍花被反手遞到他眼前,沈晏轉過半張清冷無暇的側臉,低眸道:“拿着,你斷後,光線暗。”
師挽棠一顆心高高懸起,又被輕輕地放回原位,他如獲至寶地捧過那捧藍色的幽光,緩緩地松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
“啊咳,沈晏。”
“嗯?”
安全感找回來了,腦子就開始自發地琢磨些其他的有的沒的,師挽棠終于想起來兩人那并不算好的關系,他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樣,“我說,你不是昆侖宮的大師兄麼?仙門翹楚,天之驕子,怎麼還能被個秘境這麼輕易地套住了?我事先聲明,我可跟你不一樣,我是為了救我的手下才冒死闖入的,你剛才要是不打擾我,說不定我已經找到破綻沖出去了,而且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也早就發現了,我隻是沒說而已,給你一點出風頭的機會,我警告你,出去之後不許在外面亂說此事,尤其是不許弱化我英明神武的形象!否則我一旦知道了,一定……”
“嗯。”
“……你、你說什麼?”
沈晏稍微放緩了腳步,等他跟上來之後,才淡淡道:“我說好,這件事之後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你好好走路,這裡很多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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