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崗哨上,武帝冷冷一笑,說道:“吩咐下去,無須死守,讓他們全都沖擊盧谷關。”
一層層軍令傳了下去,士兵們均露出了敗軍之相。
而在晏京南郊的臨水小木屋裡,一個躺在竹床上的病美男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纖長的睫毛微顫,蝶翼一般,透着窗外照進來的晨曦。一雙澄澈如冰的眸子,就這樣完全張開了。
二十年前,為了将司水教的血脈傳承下去,盛傾雪捏土造身,複活了将靈魂與他牽在一起的遲離。遲離留在他項墜裡的一滴心頭血,給了那肉身血脈。血脈生息後,他又将遲離的靈魂招回了他的肉身内。
說起來,還挺不好意思的。他是自己爹爹的故交,比爹爹還大了兩歲。不過從小,他便聽慣了關于他的各種傳說。什麼江湖第一高手,什麼江湖第一美男,什麼江湖第一冷漠無情之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迷迷糊糊不清不醒,正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嗯……管他是什麼。
之所以選他,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司水教後人的爹,人品樣貌必須得是上佳吧?遲離可是江湖上公認的好人品好樣貌。
其次,他生一個孩子在這世上,一個男人生的孩子。用他爹盛淵的話來講,多數人都是難以接受的。既然難以接受,那便不讓他知道孩子的存在好了。反正遲離與他風花雪月幾個月,就當是一場春夢,醒來後也隻當自己和好兄弟的兒子爽了一番。
其三,他曾許諾過父親,如果可以,将他的老友複活。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盡量兌現自己的承諾。因為如果自己死了,他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複生了。鬼修一道,是唯一一個有可能修到仙人境界的。雖然隻是傳說,但遲離四十幾歲第一美男地位不倒,應該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最後,雖說盛傾雪自己長得也算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名号,但是比起遲離這響當當的大名,還是比不了的。死了二十年,江湖上仍有他的傳說,可想而知其外貌多麼驚天地泣鬼神。既然這件事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也不能委屈了自己。這世間人人觊觎的美色,就由他來替衆人品嘗品嘗吧!
味道不錯,就是這一本正經的,仿佛是我強暴了他。
雖然事實的确如此……
但他不知道的卻是,遲離并沒有他想象的想得開。什麼不過是一場春夢,于一身浩然正氣的遲離來說,做過的事情就是要負責任的。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恢複神智和思維。
他并不知道遲離守了自己足足七個月到分娩,也不知道遲離在自己咽氣前給自己吃了百魂草吊住了一口氣。更不知道遲離二十年如一日,就這麼把自己的身體養了二十年。而且照顧的無微不至,妥妥貼貼。
如今他睜開一雙迷茫的雙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張期待的臉,和一雙十分好看的眼睛。
剛剛醒來的盛傾雪有些迷茫,睡了那麼久,腦子終歸有些不太靈光。而且這張臉莫名眼熟,雖然極好看,但不知為何,在看到這張臉時,自己透着虧心。
畢竟白嫖了那麼久,能不虧心麼?
對方卻有些不太自然的尴尬,一張沉穩的俊臉上,竟有些微微泛紅。但那雙好看到極緻的眼睛裡,卻透着十分的喜悅。開口卻有些語不成句,吞吞吐吐道:“你……醒了啊?要……喝水嗎?或者先……吃點東西?”
盛傾雪不說話,在記憶完全回籠前,他還不确定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總之謹慎就對了,否則容易被人給帶到溝裡去。不過看眼前這人,眉宇間都是正氣,倒不至于被騙财騙色。于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倚在了床頭,就這麼擡頭看着他。
可能是被他看毛了,對方起身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一個童兒過來給他端了一杯水。盛傾雪接過水喝了,便問那童兒:“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剛剛那人誰啊?”
鐘離笑了笑,答道:“是我家先生,這裡是晏京南郊,您……您已經在這兒呆了很長時間了。盛先生,您總算醒了,這下我家先生總該放心了。”
盛傾雪問道:“我在這兒呆了很長時間了?怎麼會……我不是應該呆在源水村嗎?不對,源水村已經被毀了,我們在逃亡的路上。也不對,我好像和我的教侍走散了……”他腦子裡一團亂麻,一時間記憶有些錯亂。
用力按了按太陽穴,盛傾雪的記憶停止在了被晏淮按在床上,教侍們拼死将他救下來那一刻。哦,也不對,應該是發現源水村被毀那一刻。也不确切,應該是……
想了半天,盛傾雪決定放棄。不論怎麼說,得謝謝那個救了他的人。他下床,穿上鞋,卻發現肢體的靈活度極差。剛往前走了兩步,便朝前栽了過去。擡頭卻發現自己并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是摔倒在一個男人的胸口上。沒錯,正是剛剛醒來時看到的那個男人。他十分感激的對對方笑了笑,說道:“多謝,美人貴姓啊?”
遲離:……
他小時候,似乎沒這麼不正經吧?
遲離扶住他,說道:“你才剛剛醒來,躺了那麼久,腿腳可能會有些不受使喚。我先扶你走走,但是不能走太長時間了。”
說着他扶着盛傾雪走了幾步,推開小木屋的門,陽光灑進來,有些寒意未銷。好在,雪停了,陽光還不錯。順手拿過牆上挂着的狐裘,将他裹了個嚴嚴實實,在廊檐下走了幾步。
盛傾雪走了一會兒便有些氣喘籲籲,有些較勁道:“當年我也是叱咤江湖近十載,榜上有名響當當的人物。如今竟連路都不會走,真是讓人唏噓。”
遲離腹诽,當年我也不會走,可你連路都不讓我走,還給我下藥,騎了我三個月!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隻要你好好的醒過來,一切都是值得的。哦,對,還有我們的孩子見見。他現在,應該忙得根本就沒有時間想别的了吧?
的确,從表面上來看,周雲見的确很忙,忙着給那些入侵的小國挖陷阱。
布局了足足四個月,總算是引蛇出洞了。五條蛇同時出洞,北疆小股勢力試探後,邊境線上很快集結了大規模軍隊。甚至連個前戲都沒有,便匆匆朝這邊攻了過來。
士兵們收到軍令,保命要緊,不可誓死抵抗。浩浩蕩蕩幾萬人馬,就這樣沖進了盧谷關。負責率領軍隊的将領都表示,從來沒打過那麼簡單的仗,怎麼就這麼輕輕松松得攻過來了呢?
從前北疆也不是沒試圖攻過盧谷關,但是在北疆,由沈铎駐守的盧谷關有一個别稱,又叫鐵筒關。隻要在沈将軍在,誰都别說度過盧谷關。如今攻入盧谷關的大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其中漠西古都的将領說道:“就這麼輕松的攻了過來,會不會有詐?”
狂妄的天狼王狂笑道:“大晏都亂成了一團,沒有了大晏皇帝的鎮壓,這些牛鬼蛇神怎麼能掌得了大晏這艘大船的舵?隻有真正的英雄,才配擁有它!”
東海将領竟是雲峫,他一身盔甲騎在馬上一言不發。天狼王看向他,語帶嘲諷的說道:“倒是東海丞相,讓本王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丞相竟然是個文武全才。要我說,丞相真沒有必要這麼拼。憑丞相這副好樣貌,到哪裡不能混口飯吃?”
這話語中的挑釁味道十分明顯,雲峫卻仍是不卑不亢,淡淡掃了他一眼,說道:“天狼王過獎,若沒幾分野心,今日鄙人也不會在這裡。隻是他日戰場相見,天狼王不要怪雲某人不留情面才是。”說着雲峫戴上了一個十分恐怖的面具,戰場之上,他這張臉太過俊美,對敵人沒有半分威懾力。所以,他便讓栾橙給他準備了這個猙獰的銅鑄鬼面具。
天狼王的眼中滿是輕蔑,說道:“戰場?恐怕丞相,這輩子也沒有機會與我天狼為敵了吧?”說完他朗笑一聲,說道:“請施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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