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張嘴欲說話,一截舌頭先耷拉出來,含糊的說道:“你說的就是我吧?我好像有了些記憶,可又十分模糊。”
姚老太說道:“你把一切全都忘記了,卻還記得仇人。”
晴娘陰恻恻地笑道:“我當然記得,我怎麼能忘的了呢?而且我還記得大壯,他一心一意對我好,可他最後也救不了我。”這一刻卻嗚嗚的哭起來,姚老太在哭聲裡聽到無盡的冤屈和心酸,還有憤怒和仇恨,夾雜在一起讓聽到的人都不禁想要落淚。
姚老太說道:“你活着時本是知書達禮之人,他們雖然害死了你,但你也沒有放過他們,一報還一報也該收手了啊。”
晴娘說道:“我為什麼收手?我變成這個樣子,我生生世世都不會放過他們,無論他們投胎到哪裡,我都讓他們不得好死。”晴娘桀桀怪笑,狀若癫狂在屋子裡東飄西蕩,不知不覺移動到供桌前,隻見堂單上一道金光射出直照晴娘,晴娘在這一照之下顯得無比痛苦,一聲怪叫立刻躲開。
姚老太看她這般模樣卻沒有絲毫動作,直到晴娘安靜下來才說道:“你今天來的目的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
晴娘驚奇的瞧着牆上的堂單半晌,聽姚老太問話,才回過神來說道:“明天有人會來找你,你不要理會他,讓他離開就是了。”
姚老太試探的問道:“來的是你的仇人轉世?”
晴娘眼神迷離,喃喃道:“不是,是大壯,是他的轉世。我要跟着他,永遠都跟着他,無論他變成誰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他。”
姚老太說道:“他已經轉世變成另一個人了,也已早就不記得你,你為什麼還要苦苦的糾纏他呢?”
晴娘聽到此言瘋狂道:“不!他就是大壯,永遠都是!誰阻止我和他在一起,我就殺了誰!”說着用手指着姚老太:“你也是,你如果敢幫他,我也殺了你!他和他的前世也找過很多人想要害我,全都被我殺掉了,我也不差你一個!”
姚老太呵呵一笑,說道:“你這是在威脅我麼?”
晴娘說道:“這不是威脅,你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就是了!”
姚老太将煙代在炕沿邊輕輕磕打幾下,清掉裡面殘留的煙灰後放在牆角處,說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你先走吧。”
晴娘見姚老太無意聽從自己的話,冷聲說道:“你自己好自為之,我不想害無辜的人,我明天還會來,如果你還敢幫他對付我,我也隻有要你的命了。”
姚老太不再理會她,起身自顧自的鋪好被子,晴娘見她不再理會自己,氣的一跺腳轉身穿牆而出,姚老太見她離開,才将頭上的發簪取下,放在大明子的枕頭旁,盤膝閉目開始每日的打坐,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隻聽得到大明子酣睡的呼吸聲,還有姚老太偶爾發出的一聲歎息,半空中隐隐的泛起數到幽紫色的熒光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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