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含淚請求:“這件事您答應了,咱師徒緣盡!”唐僧示意他快說。悟空接着說:“您是沒教我什麼本事,但自從跟随了師父,悟空就覺很踏實,很……”
悟空有些哽咽,也不習慣抒情。沙僧聽到這裡,已是淚流滿面,忍不住開口:“大師兄!沙僧也是這感覺!……師父!求您……”八戒卻小聲嘀咕:“因為你們仨都是單身漢呗!”
唐僧打斷沙僧:“聽他說!”悟空抹去淚水,嶄截道:“求您受弟子最後一拜!”
唐僧扭過臉去:“貶書都寫了,我不受你拜!”悟空執意要拜,唐僧像轉陀螺一樣躲他,悟空隻好拔出三根毫毛,使個身外身法,四個悟空圍住唐僧,跪地三拜三叩首。唐僧無奈,隻好接受。
悟空收了法術,提醒沙僧:“師弟!你做人實誠,可是要提防着八戒,别讓他拿鬼話糊弄師父!路途中若遇妖精、歹人,你提我名号即可。”
唐僧不樂意了:“你才是歹人!我一個正派僧人,提你名字幹嘛?快回你的花果山去吧!”
悟空對眼前的三人一馬拱手躬身,轉身踏上筋鬥雲,朝東飛去。遠遠望見東洋大海時,感慨良多:“時間過得真快!離家五百多年了!”
準備着陸時,見花果山不是青翠蔥茏之貌,而是黑一塊,黃一片,巍峨的險峰倒塌了,溪流瀑布也小了很多。
什麼情況?悟空急急降落,眼前是焦土一片,隻有稀稀落落的荒草和灌木。這時山坳處出現七八個小猴,悟空急忙叫住他們:“莫怕!我是齊天大聖,是五百多年前你們祖先的領導!”
一個小猴說:“我們聽爺爺講起過,有個大聖祖爺爺,跟十萬天兵開戰,最後受傷被俘,你就是他老人家?”
悟空點頭,接着簡單說了五百多年的經曆,小猴子們這才相信。悟空急忙問花果山怎麼變這樣了。
小猴子七嘴八舌地說:“我們的太爺爺說……”原來悟空被押回天庭後,二郎神讓梅山七兄弟,追剿花果山殘留的猴兵,又放把大山燒為不毛之地,生物大多都葬身火海。
悟空問:“現在還有多少猴子?”小猴子說五千左右,悟空問怎麼這麼少。他們也不知道為啥。悟空又問:“現在的頭領是誰?”
小猴說是馬、流二元帥,崩、芭二将軍。悟空聽了大喜:“趕緊回去報信,說大聖美猴王回來了!”接着,一幫子人簇擁着悟空到了水簾洞。
元帥和将軍四位老者,到洞外迎接悟空,大家都喜極而泣,聊起闊别後的經曆。馬元帥問:“聽說大聖刑滿,跟随唐三藏去了西牛賀洲,怎麼今天忽然回家來了?”
悟空便說了保唐僧的種種不易,說自己受不了他,不幹了。衆猴子聽了開心不已,紛紛說回來好。流元帥看看悟空頭上亮閃閃的金箍,好奇地問:“大聖!您怎麼還戴發箍啊?”
悟空略顯尴尬地笑笑說:“這是觀音菩薩送給我的禮物!”接着岔開了話頭:“哎!我問你們,咱原來不是有小五萬猴兵嗎?怎麼隻剩一成了?”
四位老帥都搖頭歎氣:“我們給大聖算算這傷心賬吧:我們戰敗時,陣亡過半;花果山被焚毀時,燒死的、逃往他處的又減半;後來又被獵人禍害了一半。”
悟空問:“獵人為啥禍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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