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駝收回在平康坊的注意力,問:“這就是您說的,适合張揚的事?”
駱九熙隻道:“明天的報紙肯定很有意思,記得去買,不然會被搶光。”
王老駝試探着道:“可我不知有沒有命活到明天。”
駱九熙給他一個定心丸:“明日的時候,你我便不在這裡了,我要回去處理公務,你則是有新的上司,進行新的訓練,到時候,武德司這邊就由你來搞定了。”
王老駝低下頭,背更駝了些:“聽說無方缺人,逮住一個,隻要不是什麼大惡人就會接納。姑娘不怕我洩露無方相關的事嗎?”
“你洩露了,也沒用。”
駱九熙還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觀察着周圍,經曆七拐八彎,又加上好幾重密道,經過三個人的認證,他們踏入了大内皇庭。
還是接引董太尉去見皇帝的那個侍者,見到駱九熙後,眼神也是古井無波,快步領着他們去拜訪官人。
早已收到消息的道君皇帝從十分鐘前便開始坐立不安,他特意換了席正裝,端坐于主位上,視線落在虛空一點,心裡說不出的感覺。
待到三人的身影出現,他忍不住略微前傾去看白衣服的那位。
駱九熙還是很講禮貌的,摘下紗笠,微微鞠躬表示見面禮。
暖閣内隻有四個正常人,因此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特意給駱九熙下馬威。
皇帝沉吟頗久,緩緩道:“不知姑娘,在無方當的是什麼職位啊?”
“無方名義上有五位首領,我即其中一位,按照年齡,排行第二。”
“原是二統領當面,不知閣下深夜來訪,有何見教?”
這些問題對于一個皇帝來說,簡直是謙虛過了頭。
駱九熙也多看了這位賈顯志幾眼,問:“您平日裡上朝也是這般嗎?态度是不是過于柔和了?”
皇帝一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我朝皆是骨鲠之臣,為天下百姓生計着想,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态度剛強與咄咄逼人可不一樣。也不知您平時有沒有空,若是得閑,可勻點時間出來,學些公共管理、馬哲和邏輯學之類的課程,有助于頭腦清醒。我特意帶了書,也當是見面禮。”
侍者雙手捧過書籍,靜立一邊。
道君皇帝也說為駱九熙準備了見面禮,盒子就由王老駝拿着。
室内的氛圍說不出的尴尬。
送出書籍的駱九熙已達成一個目的,因而完全不在乎周遭氣氛,笑道:“前段時間和談,由于一些規定,導緻我方與道宋沒有私人會面的安排。
今天這一遭算是補上了。我看此地不像個談公務的地方,不如您換個有大桌子的房間?我們也好一起磋商一下關于各地通商以及在臨安設置辦事處的細節。”
皇帝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覺得和一個女子談這些很匪夷所思:“這……這麼快的嗎?”
他總不能說,奏折都還沒細看,隻能有些恍惚吩咐侍者,去安排個适合處理公務的大房間。
侍者開門出去,一隻長毛橘貓卻躍了進來,朝駱九熙呲牙,然後跳到皇帝懷中撒嬌。
駱九熙定睛看了會,道:“你就是那個貓妖的姐姐吧?景國插在道宋皇庭内的暗子?”
氣氛從一般尴尬,直接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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