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澗忍不住盯着裘融看了許久,發自内心地覺得一隻兔子妖竟然能長得這般壯實,也真的難為人家了。
“我待會給他開幾個方子,明日一早需得麻煩你拿着去人類鎮上的藥鋪裡抓來。其中幾味藥材有點難找,可能還得我親自上一趟山……”
“等一下,”竹澗把裘融拉出房間,再招呼阿球乖乖跟來,他小心地為屋内睡夢中的男人掩上門。等灰兔子作别二人出了草屋後,竹澗連忙對着裘融小聲道:“你之前說你曾經見過我們,還有你師父為我們治過病,這件事可否給我詳細地講一講呢?”
裘融正提着毛筆寫藥方,一隻短短的絨毛尾巴在壯碩臀部後面一顫一顫地晃,他聞言擡起頭,“你們真的都失憶了?”
“那還有假?誰會拿失憶這回事取樂?”
“……”裘融頗有些不信任地看向竹澗,但嘴中還是老老實實地回憶道:“大概是七八年前……我也不記得你生的什麼病了,當時我按着師父給我的藥方煎好了藥,送進你們房裡……嗯,你們借住在醫館裡,因為需得收碗,我被爻楝仙君請進門之後就在一旁等了會……當時的你和現在性格差異蠻大的……”
“嗯?”
“爻楝仙君也是黑色的長發,進門時有青色冠束在頭頂,腰間配着極為氣派的漆黑長劍。我記得仙君是哪個門派的修者,怎麼如今長了龍角出來?”
“這說來話長,我當時性格是怎樣的?和爻楝關系好嗎?”
“……你那時……嗯,如何講呢,性格很一言難盡吧……”
竹澗:“……”
“和爻楝仙君的關系……應該,不是很好?”
竹澗終于抓到了重點詞彙,他雙手環胸,眯着雙眸仔細咀嚼道:“不·是·很·好。”裘融立刻感知到全身一陣寒氣,他匆忙改口道:“不,也不能說不好,其實還可以……”
“到底好是不好?!”
唰的一聲,裘融頭頂兩隻耳朵如被飓風刮起的蘆葦,炸得筆直,他紅紅的眼睛瞬間含淚,明明是高竹澗大半個頭的肌肉猛男,卻被人一吼就擡手抹眼淚,他顫聲道:“我,我怎麼知道,我就是個煎藥的小學徒,你得問我師父去。”
“……”竹澗被說哭就哭的裘大夫吓着了,他有些良心難安地拍拍裘融肩膀以作安慰,“那個,别哭,你師父現在人在哪兒呢?”
“師父……兩年前就仙去了……”
“那你讓我去地府問他啊?!!!”
啪嗒一聲,裘融的眼淚滴落紙面,随即大顆大顆的淚珠接連砸在桌上,竹澗徹底服了,他手忙腳亂地扶裘大夫坐下,“對不住,我沒那個意思。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你再哭我真揍你了啊!”
一聽要挨揍,裘融趕緊睜大紅眼睛解釋道:“我,我沒想哭,就是忍不住。”他打了一個淚嗝,抽抽噎噎地從袖子裡拿出手帕擦臉。
“哦哦,那就好……那個,呃——”竹澗突然想到什麼,他十分興奮地站了起來,“裘融,你介不介意我直接讀取你那一段記憶?”
“什麼?”
“就隻會看到和我有關的那一小段,你先在這裡仔細回憶着,我去拿個東西。”竹澗說幹就幹,一陣風般溜進爻楝睡着的屋内,眨眼間又溜了出來,隻是手指上多了一枚水紋戒指——原先戴在爻楝右手上的那枚回影戒。
“就是這個,能讓我看到你腦海中與我有關的記憶。”竹澗晃了晃右手,裘融自然知道仙家法器的神通廣大,他猶豫道:“與你無關的就看不到嗎?”
“當然,即便和我相關都不一定能看全,需得你仔細回憶。”
“……那好吧。”裘融脾氣軟心腸好,好說話至極,竹澗還沒怎麼勸他就同意了。
竹澗愉快地搬來木椅和裘融面對面坐着,他這算是趁爻楝不備,未經允許擅自偷來回影戒,不過他半點心理負擔也沒有。因為是頭次使用,他也不得竅門,隻是效仿之前爻楝所為,驅動法力再在心裡默念。
過了會回影戒倒真的聽從他的命令,流動的水珠在五指間嬉戲旋繞,竹澗屏住呼吸,将手指按在裘融額前。
肌膚相貼那瞬間兩人都恍惚了一下,再睜眼,竹澗已經雙手平托着一方紅木圓盤,穩穩地行走在回廊之中,盤上擱着一隻盛有濃稠污黑藥水的小碗,散發着濃烈的氣味。
這就是裘大夫的記憶?竹澗下意識要去四處環顧想要知道身處的環境,卻因為他目前僅僅是在‘看’裘融的回憶,所以就隻能夠接受當時裘融所目及的一切。
藥味好難聞啊,肯定苦死了……竹澗難耐地想要躲閃撲面而來的黃連味,但因為裘融本尊常年和中藥相伴,聞慣了,他頂着令人作嘔的中藥氣息既不藏也不掩,竹澗隻能被迫在裘融軀體裡聞了一路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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