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殼啊混賬!”白劍簡直出離憤怒了,“你到底是要喂我還是想噎死我?終于玩夠了要殺我滅口了嗎!”
“……”‘爻楝’愣愣地看着他,雙唇嗫嚅,不知在自言自語些什麼。處于白劍身體裡的爻楝仔細去辨認,似乎聽到了‘不應該啊’,‘為何吃不進去’等等不明所謂的詞句。
白劍似乎是覺得他的死期終于到了,池水底下的雙足不停地踩踏撲騰,用力濺起水花灑在‘爻楝’的身上,想要鬧出他生命中最後的癫狂,“你到底是誰!!!”
“……”‘爻楝’呆呆地坐在石壁邊,空洞的目光不知看向何處,眼珠渙散無神,毫無光彩可言,他的聲音讷如蚊蟻,充滿了不确定與彷徨,“我不知道。”
“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我不知道……”‘爻楝’搖搖頭,因為發現自己一無所知而變得驚慌失措,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神情也越來越慌亂。
白劍氣急,他再問:“那我是誰!”
令他未曾想到的是,這一次竟然有了答案。
‘爻楝’舔了舔幹澀起皮的唇角,良久,輕聲道:“你是竹澗。”
他似乎因為這個名字想起了什麼,或者根本不是回憶,而是刻在心頭的烙印,片刻後‘爻楝’竟然又喃喃道:“散發篁竹中,濯足寒澗流……”
說着,‘爻楝’脫去鞋襪,又脫下外袍和裡褲,滴水成冰的雪山洞窟中,他毫不在意地赤裸着身體,再将衣褲整整齊齊地疊在一邊。
白劍似乎是習慣了,看着‘爻楝’緩步踏入潭水中,竟然未鬧出剛才喂蝦那般的動靜,“我名字是竹澗?那姓是什麼?”
“不知道。”‘爻楝’貼上白劍的胸膛,挑起他的下巴印上去一個吻,這種近距離被自己深吻的感覺——至少是自己的外形,簡直令爻楝毛骨悚然,他差一點被震到直接躍入白劍的記憶。
幸而‘爻楝’吻的時間并不長,呼吸之間他便錯開相連的雙唇,然而不等爻楝松氣,白劍的右腿便被擡起……
在确認過白劍在冰冷的潭水中将‘爻楝’納入後,爻楝痛苦地收回水紋戒上的靈力,一邊按住胸膛劇烈地喘息,一邊猛地從白劍身上彈開。
君湖島大師兄頭一回如此地手足無措,他從按胸變為捂住自己的臉,又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思緒中瘋狂地質疑記憶有沒有可能會做假。
白劍回憶中的那個人就是他,不會錯。再施法前,以及在白劍記憶中見到那人的第一面時,爻楝都堅定地認為白劍要麼是認錯了,要麼是有人假扮了他。
但一個人可以将臉面僞裝,無意識中的習慣和小動作卻不可能模仿。
所以爻楝不可能認不出自己。
無法辯駁,無可否認,山洞裡的那個人的确是他。
——但是……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是什麼地方?
無數的問題攪得他頭痛欲裂。
五年前,他被師尊在君湖島喚醒時就一如今日這般的難受,仿佛腦中被活生生剜去了一大塊,他沒有了過往全部的記憶,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不認識任何人。
他什麼都不知道。一無所知的恐懼席卷了他,恐懼帶來的則是盲目的攻擊性,爻楝用自己都不知從何而來的的法術摧毀了整座醫堂。
但幸好掌門和兩位長老都及時趕到,安撫他,勸慰他。莞月師尊告訴他,你叫爻楝,是她的首徒,也是整座君湖島的大師兄,你從十歲起便在島内長大,劍法雙修,資質出衆……
但所有人都不清楚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莞月發現爻楝時,他就躺在一間破舊的小木屋裡,面無血色一動不動,全身冰冷如一具屍體。
右長老辰朔耗費一年時間,特意為爻楝鍛造了一樣戒指狀的法器,名曰回影,爻楝戴着它在君湖島上下衆人的回憶中尋找自己的過去。
大多數師弟師妹都憑着一面之緣認為他溫和親随,對他頗是愛慕,左右長老的評價也皆是沉穩能幹,溫柔和善。
但爻楝也在三師弟的記憶中看到,自己十二歲時偷偷挖過泥塘裡的藕,再栽贓給二師弟;又于四師妹的回憶裡見到他們在課堂上用新學的法術背着師尊傳悄悄話。
……以及八年前他獨自一人出門遊曆,一開始每隔兩個月會送回一隻青雀,向師門報平安,然而一段時間後卻再無蹤迹。
衆人皆認為他是閉關修行,或者進入了某大能的傳承天地,無法回信,直至三年之後,菀月師尊點燃了君湖島最高峰的那盞燈,懷裡抱着已然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爻楝。
……
躺在地上的竹澗低吟一聲睜開眼睛,他顯然比爻楝看得要長久,很可能在這片刻之間已經将一整晚的過程回憶完畢,醒來後,竹澗眯起雙模看到爻楝躲閃的視線,他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恨道:“果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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