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軟軟甜甜的聲音在夜風中回蕩,帶着不容置喙的堅定。
紀星澤心中一慌,他終于隐約發現沈棠好像并不是和他置氣那麼簡單。
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抖了抖,道:“棠棠,别鬧了。”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着找原因,“是因為沈悅薇嗎?我倆就是炒cp而已。”
沈棠似乎沒聽懂他的話,“沈悅薇不是你女朋友嗎?你倆在一起都很多年了。”
紀星澤萬萬沒想到沈棠會忽然說這種話,他震驚地道:“你在說什麼?你明明知道,我喜歡……”
最後一個“你”字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不行,這種事,誰主動誰就輸了。
他高高在上了這麼多年,不能一朝皆廢。
他忽然從沈棠的眼睛裡,看到一絲一閃而過的溫柔。
就像以前她看他的目光。
但是那絲溫柔轉瞬即逝,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眼前的她,已經又是一臉淡漠。
她的眸底宛若堆積着千年不化的冰雪,淡淡地道:“高二的時候,興趣班舉辦畫展,也有我的作品,我等了一天,你都沒來,你陪沈悅薇看演唱會去了。”
“我十八歲生日,沒有人給我過,你說要請我吃飯,我在西餐廳等了六個小時,你發個消息說沈悅薇病了,送她去醫院。”
沈棠的語氣充滿嘲諷,“這樣的事還有無數件,若不是你深愛着沈悅薇,怎麼會永遠堅定地選擇她呢?”
紀星澤目瞪口呆,“我,我……”
沈棠坦然地看着他,一雙水眸裡像是倒映着漫天星辰。
“紀星澤,我承認年少無知的時候,對你有過一點好感,但是那早就過去了,我也結婚了。既然你選擇了沈悅薇,就應該好好和她在一起。”
年少無知?
一點好感?
早就過去了?
這些完全超出紀星澤認知的信息,争先恐後地鑽進他的大腦裡,他幾乎反應不過來。
他的聲音酸澀,結結巴巴地道:“棠棠,不是,我那就是,以為你不介意……”
不介意?
沈棠眼圈一紅,一直努力維持的情緒,在這一刻全盤崩潰——
“紀星澤,我真的很想知道,這麼多年來,你就真看不出來沈悅薇是故意惡心我的嗎?還是你習慣了高高在上,或者是很享受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的快感?”
她渾身發抖,聲音發顫。
“紀星澤,我不是你媽,我不會永遠沒有底線的包容你對我的漠視和羞辱。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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