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此次出來,還有更深層次的目的。”靳無傷看着夜冥空,話語間似隐非隐卻又不可言透。“也許很久以後,你會明白我剛才的話。如果,你能走過去的話。”
“如何?靳兄經年籌備,不就是為了四靈龜劍不落秦國嗎?”
“龜靈水翼天下利器,然終具血性殺氣太重。集十一劍師之芒,祭二十工匠之命,如此問世,還是太過了。就讓它随水東去漂流入海,興許這樣對誰都是好事。龜劍消逝,原本便是我之所想,因為四靈古劍何去何從,我本不在乎。”
“那靳兄在乎的是……”
靳無傷緩緩一笑,順手将夜冥空的酒樽推進幾許。
“看一眼,這樽中之酒。”靳無傷餘音清冷,“你能看見什麼?”
夜冥空低下頭看着酒樽内的透明清酒,一眼到底的純淨澄澈。然而,純淨的酒面上,映射出了蒼穹夜景,一輪彎彎的月,獨挂天際。
“一輪彎月。”夜冥空回答道。
“再看。”
夜冥空凝眸細思,可在這樣一個酒樽裡,靳無傷究竟想讓自己看到什麼。
“莫念我之所問,但言你之所看。”靳無傷似是看出了夜冥空此時心态,威嚴凝重的一語讓夜冥空立馬改轍易道,重新審視起這清酒一樽。
小小的酒面上,倒映着夜空中一輪彎彎的月,同樣的嬌小。那輪彎月映在樽中,就好比挂在天宇中一樣,似是在另一處地方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夜空。安靜,祥和,就如同天際上真正的月亮,我不是你,卻又和你沒有不同。
天上的月,樽中的月,哪一個都可以是你的唯一,因為它們中的每一個,本身便是獨一無二。仰望夜空,有多少月光散下,就有多少個唯一彎月,你看不看見,他們都在。
樽中之月,唯一無二。
夜冥空望着桌上清酒,樽中彎月,腦海裡猛然有了答案:“樽中月。”
靳無傷沒說什麼,他相信,夜冥空敢再說出,便能理解他想說的話。樽中月,不管夜空之月在哪兒,樽中的月始終留在樽中,不管夜空之月以後如何,那一刻樽中的月始終存在。這,已成事實,任誰,不能改變。
“隻要你心中有月,你就能擁有唯一。至于它現在何處,将來如何,都與這無甚關聯。隻有放下對天際之月的追逐,你才能擁有對樽中之月的唯一。”
“靳兄之言到底有何玄妙?”夜冥空依舊不明就裡。
“我知道遼東冰宮中的那名女子,燕零雪。”
夜冥空心裡一驚,按照靳無傷的性情,想必他早已探查多時,此刻也必能知曉其中情誼。如此之下,所謂隐瞞便已無甚意義,而且靳無傷今日既然言明,他便定有說辭。
“是的,燕零雪。”夜冥空沉穩應答,不用再言,兩人均已知曉所說。
“可這樽中之月,又與她何幹?”
靳無傷輕歎一息:“若要複仇,便隻能将此女放下。”
“為何?”夜冥空不甚明了,這明明沒有關聯。
“放不下燕零雪,夜冥空便永遠做不成夜冥空。”
夜冥空搖搖頭:“我不明白。”
“太熟悉了,熟悉的我都有所懷疑。”靳無傷閉下眼睛,任萬千記憶在腦海從頭掠過,隻用一瞬。“我相信你能心一志堅,可你卻過不了燕零雪這一關。”
夜冥空很是費解,他不明白靳無傷所言何意,同時又為何此言。
“你隻需記住今日言語,倘若以後的某天你再想起,或許你能明白。”靳無傷心裡一歎,有些話無法明說,有些人無法勸誡,有些事,也隻能讓他親身一試。
樽中之酒樽中月,這便是他所有能說的,也是他為什麼要來的原因。
夜冥空又低下頭望着這樽中的月,回想着靳無傷剛才所說的話,想從裡面找到一種答案。
“真是——”看夜冥空此番嚴肅,靳無傷隻好笑着搖了搖頭,“那好——”
夜冥空一個驚異,靳無傷卻已端起酒樽,一仰而盡:“現在呢。”
“現在……”夜冥空望着空空如也的酒樽,不知話往何談。
卻突聞靳無傷冁然而笑:“世間一切,原本虛無。”
夜冥空知道靳無傷并不是特喜言笑之人,如此折沖回旋,或許是因為連他也碰到了無可奈何的問題。
“我知道靳兄今日諸言,均是為提點冥空,我也知道你大費周折,隻是想讓我明白一些事情。從一開始我便認定你是我道路上的指明者,而非陰暗裡的疑惑者。隻不過人有殊同路有明暗,我若要領會此中要領,隻怕還尚需時日。”
靳無傷點了點頭,欣慰笑笑:“你能明白若此,我便也能放心的走了。”
“什麼,你要走!”夜冥空突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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