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抱着她,蕭傾城微笑道:“等離開這山崖,我們馬上回柔西,很快就到春天了,山上一定很漂亮。”
葉殊點頭,扯到左肩的傷口一疼,這才發現那支箭已經拔.出來,肩上裹着好幾層白布,身上衣服也已經換過了,沾滿鮮血的衣服被脫下來,她身上裹着蕭傾城的外袍。
臉頰不由紅了,她縮在那裡發窘。
蕭傾城憐惜地撫着她的額角,滿是心疼道:“能不能告訴我,你身上那些傷都是怎麼來的?”
眼神微顫,葉殊垂下眼簾,默默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自己到處亂跑,結果弄成了這樣……”
“不怪你。”蕭傾城把臉貼在她臉上,滿腔懊悔,眼窩滾燙,“葉兒,是我沒照顧好你,對不起……”
葉殊搖搖頭,握住他的手,慢慢的,把她這兩年的遭遇講了一遍。
聽說她滾下山坡撞到頭,失憶了,蕭傾城痛苦地皺起眉,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
看到他滿腔痛楚難以自抑,張口似乎又要道歉,葉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吻住他的唇。
蕭傾城怔了一下,随後捧住她的後腦勺,和着淚水加深了那個吻。
唇舌糾纏,纏綿悱恻,正在兩人難分難舍的時候,葉殊的肚皮忽然唱響空城計。
臉頰不由發燙,葉殊連忙向後退縮,蕭傾城笑了,擡手擦掉她嘴角邊的銀絲,端起旁邊一個破瓦罐,喂她喝了幾口水,然後又剝了幾個野核桃喂給她吃。
又往火堆裡添了幾根柴,蕭傾城道:“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出路,順便撿些柴回來。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冷了就再加點柴。”
葉殊點頭:“你要小心,早點回來!”
蕭傾城扶着她倚在石壁上,伸伸有些發麻的右腿,站起來。
慢慢走出石洞,漫天大雪下的正急,他回頭,看到葉殊正倚在那裡,唇邊帶着一絲微笑望着他。輕輕彎起嘴角,蕭傾城笑着看她一眼,轉身往外面走去。
地上落滿厚厚的積雪,踩起來咯吱咯吱響,蕭傾城疾步走在飛雪中,一直走出很遠才停下。
怔怔地站在那裡,他猛然揮拳砸向一株枯樹,一蓬蓬積雪灑落下來,落了他一頭一身,冷冰冰的涼。手背指節處砸出鮮血,他緊閉上眼睛,淚流滿面。
他沒有告訴葉殊,她已經睡了三天了。給她探脈,虛弱的脈搏幾乎試探不出,紊亂又滞緩,竟是個血枯的症狀。他把着她的手坐在那裡,呆愣愣地坐了好久。
不知道這兩年時間,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有沒有按方吃藥?有沒有注意休息?穿的衣服暖不暖?一日三餐怎麼樣?是不是又饞嘴吃肉了?
他努力說服自己,她這兩年過得很好。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兩年不見,她卻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還能不能熬到明年春暖花開?
右手緊抓着樹幹,直把樹皮都抓爛了,鮮血直流,蕭傾城緊咬着牙關,努力壓抑住想要暴哭的沖動。為什麼老天如此狠心,将葉殊還給他,卻守不住長久?一日日看着她沉睡,醒來的時間很少,他在旁邊日夜煎熬着,害怕她一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來了。
沒有風,空蕩蕩的山崖靜悄悄的,隻有漫天大雪撲簌簌落着,冷清又寂寞。
回到石洞的時候,葉殊又睡着了,蕭傾城滿心慌亂地走過去,伸手探她的脈搏。察覺到她的脈搏還在,觸手依舊溫熱,不禁鼻間一酸,落下淚來。
一滴淚水掉落到她的臉頰上,葉殊睫毛微顫,慢慢睜開眼睛。
“王爺,你怎麼哭了?”葉殊擡手抹着他的淚水。
蕭傾城握着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笑道:“被沙迷了眼,一會兒就好了。”
“我給你吹吹。”葉殊摟着他的脖子,輕輕朝他眼睛吹氣。
細細的風吹在眼睛裡,癢癢的,蕭傾城按着她的頭摟到懷裡,臉藏到她腦後,淚水墜落千行。
“王爺……”葉殊察覺到他哭了,趴在他懷裡,輕聲道,“真的很對不起……”
蕭傾城輕輕揉着她的頭:“沒事,葉兒你回來了就好。”
緊緊摟住他的腰,葉殊咬緊嘴唇不露出哭聲。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隻怕撐不多少時候了。或許她就不該回來,遠遠地遊蕩在外面,死生不知,或許還能給他留一點念想。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眼睜睜看着痛苦萬分,還要強裝笑容,不讓她知道。
想到死亡,她并不害怕,人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三魂七魄都化作虛無,從此煙消雲散,再無牽挂。可是她不舍得蕭傾城,不舍到貪生怕死。其實人不是怕死,隻是這世上還有他的眷戀。
蕭傾城摟着葉殊,兩人閑閑說着話,說到這兩年都做了什麼。蕭傾城一邊盤活商會,一邊天南海北找人。他沒說自己走了多少地方,見了多少人,報了多少次希望,又失望了多少次。可是葉殊知道,他這兩年,一定過得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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