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父,大事……大事不好了……”小黃門不知是跑得氣喘還是怎麼的,臉色發白,嘴唇都在發抖。青離心裡咯噔一下子。
極快的碎步,青離走到嘉佑帝身邊,也顧不得許多,瞄準東将軍說話語氣裡的一個短小間歇,硬生生的插話進去,“官家,”
“嗯?”
“校場有意外發生,”青離看着皇帝皺眉,極力咽下嗓子眼的火灼感,“甯仁侯的小公子被流矢誤傷……”
甯仁侯的…………水清淺!
誤傷?
嘉佑帝先是一愣,再是一驚,“他傷在哪兒,有多重?軍醫呢?”如果是一般的誤傷,青離絕對不會這麼急切的跑到跟前,打斷他與重臣的會議。嘉佑帝腦海裡瞬間推出結論猛地色變,擡腳就往外走。
“軍醫已經有人叫了……小公子在操場,不好移動……”青離這兩句的聲音大了一點,所以幾位軍方重将也聽到了。
“不能移動”這句話讓所有人臉色瞬間一變,那顯然意味着……
青離強咽下聲音裡的發抖,“據說……是當胸一箭……”
嘉佑帝的頭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嘉佑帝幾乎跟甯仁侯是前後腳趕到的,他到的時候,甯仁侯正半跪在地上給兒子做檢查,身邊是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的孟少罡。他們倆本來正在軍醫處讨論止血劑,忽然聽到有人傳報說水清淺在操場上被射了一箭,甯仁侯當場臉色都變了,孟少罡機敏地一把囫囵起手邊上幾種外傷藥,管他有用沒用,飛奔而來。
甯仁侯現在半跪着,幾乎擋住了水清淺大半個身體,以至于後來的人包括嘉佑帝在内都看不真切,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有人把經過報告給皇帝了,衆人也越過甯仁侯肩頭看到那長長支楞着的烏黑淩厲的鐵尾羽,看到那箭矢尾翎的一刹那,很多人的心都瞬間沉到谷底,冰涼涼的……
這種箭叫穿甲箭,名字很普通,卻是戰場上令人膽寒的大殺器,箭頭是精鐵所鑄,十丈之内連護心鏡都能一箭擊碎,當然,不僅僅是箭厲害,因為這種箭比較重,所以要四石鐵長弓配合使用,強弓加鐵箭,你隻要想一想就知道是何等威力了。這樣的當胸一箭,後果不堪想象。據在場的人說,水清淺被射中的時候,小小的身子被箭直接撞開,足足向後飛出去兩大步才摔在地上,而他身上别說護心鏡,連件正經铠甲也沒有,隻是一件好看有餘,輕輕薄薄的繡花鹿皮軟甲。
至于事情經過……
因為演練尚未正式結束,所以很多閑下來的将士都會在操練場上比劃兩下子,有孟少罡的牽線介紹,水清淺今天跟新認識的一幫武官一起來校場射箭。校場裡的人不少,一堆一群的各玩各,他們這邊還正停留在嘴裡逗趣的階段,不知道從哪裡飛來這一箭,太快,太突然,一切讓人來不及反應。
憤怒,震驚,傷懷,恐懼……種種負面情緒幾乎壓的嘉佑帝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幾乎不敢想象這是真的。清淺真的出了事。一個珍貴的,天才的,前途無限的……如果他去了,後果将是怎樣?
是他千方百計把甯仁侯留在帝都的;是他下令把水清淺也帶到軍營來的,這件事由他而起,如今水清淺危在旦夕,那麼……不可抑制的,嘉佑帝腦子裡不停轉着一個傳說事件。嘉佑帝心底的寒氣和各種黑暗念頭輪流轉的時候,忽然,
“咳,咳咳……嗚嗚……”細嫩嫩的,像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傳到耳朵裡宛若天籁,“爹……咳咳,疼……”
“沒事,爹爹在這兒,鹭子很堅強,鹭子一定會沒事……”甯仁侯把那箭矢順手扔到一邊,水清淺身上的小鹿皮甲已經被全解開了,心窩處一大塊紫中透青,就像挨了一拳重擊那樣,但沒有一點破皮外傷,箭矢的鋒利完全被那一層看似輕輕薄薄的鹿皮小甲擋下了。但這并不意味着他沒受傷,那箭的力道太大,十有八九會震傷他的心肺。
“鹭子,跟我說的做,吸氣……會疼麼?”
“嗯……咳咳咳……”
“别急慢慢來,慢慢呼氣……再吸氣,慢慢來……”如此幾息,甯仁侯把聽診器收回衣兜裡,他說不準,這個不是他專長,老婆又不在,必須要找更擅長内科醫師再看。甯仁侯脫了衣裳包住鹭子,然後把兒子抱起來。“官家,鹭子需要内科國手。”
“楊太醫日落前就會到。”嘉佑帝的呼吸慢慢順暢,許下會最快派出太醫院掌院的同時眼睛裡閃過一抹殺氣。
在整個誤傷事件裡,治療是最簡單的環節,更重要的部分在為什麼水清淺會被誤傷,以及到底怎麼誤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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