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匹馬王很危險,但禦馬監的人并不知道水清淺之前已經成功的接近過它了。他就是瞧着這沒鞍沒辔的家夥長得很漂亮,墨黑嶄亮的皮毛,油光水滑,雙目狡黠有神,好像也頗通人性,反正水清淺第一次湊過去時,它沒啥敵意。然後為了能摸摸它,水清淺爬到護欄上,正好跟它平視,然後祭出萬事萬靈的法寶——他分給它一個糖塊——于是,友誼萬歲!
今天水清淺帶着山楂到這邊時,正趕上它在外頭放風,繞着馬場一陣跑,真真兒的叫來去如風,長長的馬鬃空中飛揚,仿佛你看到的隻是它留下的一道道墨色殘影。水清淺靠着山楂在一旁咋舌觀賞,閑來無事,他伸手從包裡掏出倆糖塊,他一塊,山楂一塊。剛扔進嘴,下一秒,正滿場瘋跑的那貨刷地一下出現在水清淺面前,一聲長嘶,站定。
它看看他。
他看看它。
水清淺伸手摸兜,糖沒了。
“沒了。”倆手一攤。
那貨開始刨蹄子。
水清淺抖抖包表示無辜,“你看,真的沒了。”
一聲長嘶,馬王目露兇光的逼近山楂。人家山楂還是小姑娘呢,被這老流氓吓得直哆嗦。
“不行,不行,”這隻小鳥挺身護着山楂,“你不許欺負她。”
這老流氓鼻孔大張的噴噴氣,神色頗不善的樣子步步緊逼,把老遠的倆個馬倌看得膽戰心驚,沒了命的往這邊跑,這貨卻沒傷水清淺,一步步逼到跟前,一轉身,尥蹶子跑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蹄子揚起漫天塵土,弄得水清淺滿頭滿臉的土沙。
因為欠了它一塊糖,再一次翹掉下午的丹青課,水清淺趕到馬場,卻老遠看到甯仁侯站在馬場邊上,“爹爹。”樂颠颠兒跑過來,看到親爹,可高興了。
甯仁侯其實是被博士們請來的,某個熊孩子老翹課,學校老師叫家長談話了。甯仁侯沐浴了一身口水之後,不疾不徐,悠哉悠哉地到馬場這邊堵兒子來了。
父子倆一起進了馬場,甯仁侯問,“你的禦馬師傅是哪位?”
“是侯家師傅,”水清淺聳聳肩,意有所指,“因為我騎得挺好的,所以一次兩次之後,師傅也不必見天兒的跟着我了。”
說白了,就是水清淺被怠慢了。騎射課不比琴棋書畫,練習沒人護着,其實很容易受傷的。甯仁侯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冰冷,但轉瞬即逝,快到沒人注意,水侯爺再張口說話,依然是那股溫潤如玉的勁兒,“這麼說,你的水平應該在太學裡處于中上?”
“是一級棒。”水清淺嚴肅地糾正他爹的形容,很臭屁的誇自己。
“哦,當然。”甯仁侯笑着看到禦馬監的管事老遠笑得像朵花一樣沖這邊過來,“不然,你師傅怎麼會允許你一個人在馬場裡撒歡兒呢。”
禦馬監的何公公趕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多少帶着點尴尬。
水清淺玲珑心肝,似乎完全沒受那些魑魅魍魉的影響。
“帶我去看看你的大棗吧。”甯仁侯往馬廄那邊走。
“是山楂。”
“哦?又改名字了?”
“本來就叫山楂。”
“怎麼不叫紅豆?多詩情畫意啊。”
水清淺疑惑的看向他爹,“因為豆包甜?甜的怎麼就詩情畫意了?”
水侯爺揉揉額頭,怪不得他兒子詩詞考評是個差,“是‘紅豆生南國’裡的紅豆,不是甜豆包裡的紅豆……”
“啊——”水清淺忽然跺腳大叫,吓了他爹一跳。
“它在幹什麼?”水清淺指着被欺負得眼淚汪汪的山楂,大叫指控。
甯仁侯一擡頭,隻見一匹通體墨黑的神駿,正壓騎在紅豆身上行子孫繁衍的大事,進進出出正在興頭上,紅豆被壓得輕聲嘶鳴。
“噢哦,噢哦……”甯仁侯慌忙伸手捂住兒子的眼,“這個你不能看。”
“為什麼?”水清淺掙紮,“它在欺負山楂,它以為山楂搶了它的糖。”
甯仁侯哭笑不得,“不是糖的問題……”
“就是!”
甯仁侯很頭疼。自從有了鹭子,他不僅從浪蕩子一躍而成為居家良人,日後還要練就十八般武藝,守衛兒子的人身安全,人際關系、未來事業,哦,今天的事還提醒他給兒子加修青春生理,誰知道要命的愛情觀要什麼時候提上來……
‘愛情’來得還挺快。
還是春日裡,陽光大好的一天。嘉佑帝設私宴請甯仁侯一家,聯絡感情的。水清淺嫌棄大人們無聊,進了宮後,在禦前點個卯,轉身就跑花園玩去了,反正他年紀小嘛,前庭後院、宮闱門禁對他都沒啥限制。
人家都說皇宮美景冠絕天下,水清淺卻不太喜歡這裡,再好的景色找不到人陪他玩也挺沒勁的。說起在宮裡找到适齡玩伴,最初的時候,水清淺還真的仔細打聽了一番。他知道皇帝有很多嫔妃,然後有很多的孩子,至于‘很多’到底是多少,他沒有概念。打聽了,找玩伴的心思卻徹底被澆滅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從修真界帶着宗門穿回來 每天都在盼望龍傲天談戀愛 權臣的哭包嬌妻(穿書) 八十年代 大唐青龍司 長生:我有一枚輪回果 萌學園之守護奈亞 道詭:異仙竟是我自己 快穿之系統清潔工 重生後長公主第一年就當上女君主 末日降臨:開局獲得紙片人分身 海王被醋王們抓住了! 修真界明珠 囚盡風流 春夜 皇後命 鬥羅2:本體大小姐想當終極反派 皇室大冤種們偷聽我心聲後殺瘋了 聽說我把大佬當備胎[穿書] 初戀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