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太學第一課
嘉佑帝的臉色有點繃不住。
估計水清淺還做着夢呢,随大流迷迷糊糊的行個囫囵禮,壓根兒沒注意滿屋子的肅穆,更加沒理會落在滿身的各種視線。等他困頓的揉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石恪了,終于……
“爺爺,我可以回家了麼?”語氣那叫一委屈啊。
嘉佑帝沒繃住,笑了。這孩子養得真好。一臉聰慧,滿身福氣,看着就讓人心裡喜歡,嘉佑帝原本因他在課堂上睡大覺不太爽的心情也撥雲見日了,落座,沖水清淺招招手,“為什麼着急回家?你今天的課程都學會了嗎?”皇帝開口問話。
水清淺這會兒更清醒了一些,他不僅看到祖父,還有謝爺爺,還有其他很多的穿着官服的大人,還有站在所有官員半步前的這位問話的老伯伯,身着玄色绫羅十二紋章袍,袖口滾着金絲蟠龍,腰系虎頭白玉腰帶,很是一番富貴威儀。
呃,這個是皇帝,水清淺明白了。
皇帝……長得有點像阿昭哥哥。水清淺結論。
因為帝王長得面善,水清淺決定給他兩分面子,沒繼續今日主題為‘冷暴力’的行為藝術。
水清淺轉着這些念頭打量嘉佑帝的時候,當祖父還沒覺得怎樣,把教學博士緊張得夠嗆。水清淺學到什麼了?這孩子都睡過去了,你覺得一上午他能學到什麼?按照水清淺這樣的表現,做先生應該先給打幾戒尺好好教訓教訓才是,可是錢博士不敢冒失,無關他是一等侯的嫡子。必須承認,是錢博士自己心裡沒底,他隻是弘文館的尋常六品講學士而已,給飛天兒講學?人家的正牌師父可是曾任太子太傅的一代大儒鐘隽呢。
水清淺打量完皇帝,開口,“先生講《諸子百篇》,從第二篇開始。我以前都沒讀過,所以……”
“所以聽不懂,覺得沒意思就睡覺了,是不是?”皇帝自己做了注釋,還瞥了石恪一眼,那裡面不無責備之意。瞧瞧你們怎麼教孩子的,《諸子百篇》都不教,好好的孩子,差點被你們荒廢了。
水清淺話說一半被搶答,他回頭看看石恪,石恪平白挨了瞪視正不爽,給個眼神示意鹭子盡管放心大膽的說,于是鹭子轉回來,“沒有,因為沒學過,我向先生要書來自己補習了。”
“這不是很好的麼。”嘉佑帝一聽,心情頓時又好上幾分,“那為什麼後來又睡着了?”
水清淺看看錢博士,“先生一直在講第二篇的《顔淵》。”
大夥都等着水清淺的後文,水清淺則疑惑的回望他們,又回頭找石恪。
嗯,他說完了?嘉佑帝回過味兒,“你說先生一直講《顔淵》,後來呢?”
“先生一直念顔淵,沒講新的,然後我就睡了啊。”水清淺口氣理所應當的。
錢博士:……
“那你學會了麼?”官家問。
“顔淵問仁。子曰:‘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顔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顔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這是很長的一篇文,别管先生有講沒講,水清淺全流暢的背下來。
通篇能背誦,這很不錯,但以禮班的水準要求,背誦不叫本事。因為學童開蒙的時候,有很多先生都會從《諸子百篇》挑來講,太學頭兩年也是如此,粗粗講過一遍,長大一點後再繼續細講。若是将來入朝為官,露松書院的大儒會再挑節選講。《諸子百篇》如此重要,其實,全班裡不會背《顔淵》才叫鳳毛麟角。考慮到水清淺今天第一次念,他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好很好了。但嘉佑帝決定不助長孩子的驕傲之心,所以,聖人教育他,“會背,不等于會懂。”
水清淺這回真的迷惑了,求救的看向鐘爺爺,為什麼皇帝說他‘不會懂’?難道他看起來像個白癡麼?
沒等鐘先生說話,石恪先出手了,把孫子攬在跟前護着,“跟爺爺說說,這篇文講的是什麼?”
“主要在講仁。顔淵問,怎樣做才是仁。他的老師就說:‘克制自己,一切都照着禮的要求去做,這就是仁。一旦這樣做了,天下的一切就都歸于仁了……”水清淺盡量用很直白的話解釋,雖然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又不是外藩話需要翻譯,隻是古語跟現在的遣詞用句稍有差别而已。
鐘先生摸着胡子點頭,這就是他為什麼要薦水清淺直接上禮級班的原因,他家小弟子從來不需要在背書和基礎釋義上面浪費時間。解釋全面細緻,能說到這個份上,誰也不能說他沒懂,哪怕是他第一次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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