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鯉。”夏祈安揚聲喚道。
“在。”小錦鯉聞聲連忙跑進來。
“幫我按住她的上半身。”夏祈安摸着少女骨骼錯位的地方。
“好。”小錦鯉擡手按住少女的肩膀。
音落,隻聽“咔嚓”一聲,原本昏迷的少女直接被疼醒過來。
“按住她。”夏祈安低吼一聲,小錦鯉也不顧少女身上的其他傷,閉上眼睛死死的抱住她。
其實夏祈安的動作很快,隻是疼痛讓人覺得時間很漫長,少女再次暈死過去,夏祈安用木闆将她骨折的地方都固定好,而後幫她把其他傷口都縫合好,給她蓋了件衣服才疲憊的走出去。
“她是西臨新一任聖女。”夏祈安接過小錦鯉遞來的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迹,隻短暫的喝了一口水進了點食補充體力便又拿着新鮮摘回的草藥去給傷口惡化的同伴上藥。
“聖女?”三人齊驚。
夏祈安點了點頭:“昏迷前她與我說,西臨聖女表面風光其實都是美麗的祭品,西臨國師每月都會在西臨各地尋找年輕貌美的女子加以調教,然後獻給西臨君主玩樂,而西臨君主私下自稱天主,獻給他的聖女每三月一換,每當有新的聖女入宮,前一個就會被沉天水河,說是被天主調教過的聖女才更會伺候神明,如此神明才會心情愉悅保佑西臨太平。”
說罷,夏祈安側眸看了一眼裡面昏死過去的少女:“她就是新一任被選中的聖女,是好人家的姑娘,還有一個青梅竹馬自幼便定下婚約的未婚夫,本已着手準備來年開春成親,偏逢西臨國師拿她家人和未婚夫威脅她入京,來時途中因聽聞西臨君主手段變态,心中實在害怕便尋了短見。”
“這遭遇确實讓人可憐,可怎的偏偏這樣巧……”祝平安沉吟,謹慎的看着那昏迷的身影:“難免讓人……”
夏祈安明白他們的謹慎,解釋道:“入西臨前我進城補藥時見過她,那時她也在尋死。”
“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她是聖女了?”祝平安問。
夏祈安點頭:“嗯,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救她的理由。”
“不是發善心?”小錦鯉手中把玩着不知何時從那聖女身上順來的名貴首飾,愛惜的擦拭着上面的殘血。
“當然,這正是我們可以利用進宮的身份,很明顯這位姑娘并不想當這個聖女,可所有人都知道新聖女已經入京,不日便會入宮,偏偏這個時候聖女失蹤,負責護送聖女的人怎會不急?國師怎會不怒?可他們眼下到哪再找一個聖女?”夏祈安的眸中劃過精光,唇角上揚:“這難道不正是天賜良機,由我假扮聖女進宮……”
“不行,太匆忙了你不能去。”未待夏祈安把計劃說完,祝平安便皺眉否決,而後警惕的看了眼那聖女,放低聲音道:“梁王府那一次我們已經失去了唐九生,又險些失去你,如今要去的可是西臨皇宮,沒有人知道西臨皇宮内的布局怎樣,也沒有人知道那西臨君主究竟是如何的變态,我們什麼計劃都沒有,你面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和人,萬一又是一個秦一枕,你一個人又該如何面對?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由你去了。”
“我不去還能有誰去?你看看我們的同伴,他們傷勢未愈,難道要他們去送死嗎?”夏祈安蹙眉,給同伴包紮傷口的手不自覺加大了力度,惹的同伴吃痛輕呼出聲,夏祈安手下一滞,抱歉的輕撫了一下他的傷口,而後站起身走向祝平安:“還是說你或者祝大哥男扮女裝?這根本不可行,莫說小錦鯉,她輕功确實很強,可心思到底不如我,若暴露了難道要她靠輕功逃出那重重宮殿嗎?”
一旁的小錦鯉撇了撇嘴,卻沒有反駁,憑她的腦子确實不适合做内奸。
夏祈安輕歎,知曉祝平安的擔憂,緩了語氣:“計劃可以現做,眼下是不用廢一兵一卒的最好時機,我們不能錯過,我們都知道一個各方面都完整的國單靠外力是無法完全擊敗的,西臨能成為北涼的附屬絕不會如表面一樣簡單,讓他們徹底隕落到我們的手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感到内憂外患分崩離析,讓他們自相殘殺,猜疑就是最緻命的毒藥,而皇宮就是最好最快的選擇。”
祝平安沉默,當初潛伏梁王府沈長閑就和現在一樣有理有據,一樣讓他找不到反駁的話,隻好妥協道:“你若執意如此,那這次我亦要追随。”
夏祈安聞言蹙眉,并非她不願,隻是到底祝平安是男子,多有不便,正當她欲與他分析時小錦鯉揣起手中的首飾:“還是我和她一起去吧,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做,而我輕功最好,行事會比你方便很多。”
祝平安看了眼小錦鯉沒有反駁,他也清楚事情的利弊,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無奈隻好看向夏祈安,夏祈安了然,她也确實需要人幫襯,自是沒有拒絕小錦鯉。
四人圍坐火堆商議計劃。
“我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從聖女的口中不難聽出來,民間已經有很多有女孩兒的人家不滿于西臨君主的統治了,于我們而言這是一條不錯的裂縫,你們就先從這裡下手……”
翌日,聖女在聽了夏祈安說願意替她入宮後,不顧身上鑽心的疼痛跪在地上不住的給她磕頭。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你不是大夫,你就是在世神佛……”
夏祈安連忙擡臂将她扶起:“我的同伴會把你安全的送回家,你帶着你的家人躲的越遠越好。”
待祝安定護着聖女上了馬車走遠後,小錦鯉這才從草屋後走出來,手上轉着從聖女手上撸下來的玉镯,淡聲道:“說實話,你有點善良,我覺得應該把她殺了,雖然她不知道我們是誰,但我們到底頂替的是她的身份。”
夏祈安聽後沒有否決,隻是眼底含有一絲仁慈:“若是如此,我們和秦一枕有什麼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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