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異客完未完待續第二部分凡間1天剛濛濛亮。春寒料峭。然而這樣的清晨中,病房的空氣裡沒有花朵和青草的芳香,沒有霧霭的濕潤,被空調吹得微有燥熱的空氣中均勻彌漫着化學藥劑的味道。房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傷口被包紮好以後,夜麟乖乖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折騰了半個晚上,誰都能猜到他早已沒有再掙紮的力氣。羅喉沒有理會襯衫上被濺到大片血迹,盡管醫院裡見他的所有人都勸他把衣服換了。進來處理傷口的小護士推門而入被羅喉吓了一跳,差點沒分清處誰才是病人。床上的人睜着眼,沒人能理解問什麼他失血到這個程度還是不肯好好休息一會。“割腕有趣嗎?”羅喉問,語氣似面容一般的平靜鎮定,隻有他自己知道面瞧着一個帶着一副對凡事充滿蔑視的表情并且一心求死的人是會激起人氣惱的。夜麟咬着下嘴唇緩慢地、無意識地吐息,他的雙眼也是黯淡的,目不轉睛地朝着一個方向,卻根本什麼都沒有再看。當羅喉以為他沒有聽見自己的話時,夜麟終于把胸腔裡憋的一句話給釋放了出來。“多事!”躺在床上的他别着頭,面向床邊,即使羅喉并沒有特意一直瞧着他。“隻有懦夫才會有這樣的行為。”他隻說自己認為是對的的話。低下頭瞅了瞅身下沾滿前襟的血迹,經過了一段時間,那已經變成了鐵銹色。羅喉看了下表,等家屬一到他就會離開,現在,他正在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等待上。“滾。”他聽到一聲暗啞的聲音,顫抖着,但還是在說。房間裡沒有其他人。隻有羅喉,和這個輕生者。羅喉的注意力不禁被吸引過去。那個人又發出了類似的有氣無力的呵斥,絲毫沒有震懾力。他的臉白的像紙,神情激躁。手指因為掙紮着要坐起來而打着顫。若不是因為他現在失血過多、手上連着輸液管,他恐怕早就直接向羅喉撲過去了。料想夜麟這種狀況持續不了多久。沒有多話,羅喉按了唿叫器,将病房的門打開,方便醫生和護士的進入。自己和這個人在昨晚之前還素不相識。他想,或許自己真的多事了呢?救一個不想活的人,何必救一個不想活的人?直至剛才,他才第一次看清這個被自己救下的人長得是什麼樣子,絕望而瘋狂——他不想和這個瘋狂的人說話。很快,就有醫護人員進入房間把夜麟壓下去注射鎮靜劑,然後他便真的安靜地睡着了。※匆匆趕來的銀血急忙奔入病房。那一刻,他想到的隻有自己兄弟的性命,夜麟還活着,其他的,他什麼也顧不得了。銀血根本沒有在意到羅喉,亂着唿吸,卻又極力放輕腳步,走到那個面無血色、與他擁有相似面容的年輕人床前。他越走越慢,不知是怕驚擾到正在昏睡的親人,還是因為抵禦着接受這不得不接受的殘酷現實。羅喉正要離開,剛挪開腳步,這時唿吸已經平穩的銀血才發覺房間裡還有其他人。羅喉身上的血迹表明了事件發生的經過,銀血不由皺了皺眉,然後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遞給羅喉。輕聲和羅喉退出病房。“我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救了他。實在是……”他再想不到語言來表達。羅喉瞥了眼胸口的鏽紅色,沒什麼表情地接過衣服,略一點頭。“這件事讓學校知道了嗎?”這個挺拔俊秀的男人又壓低聲音問。質疑這個問題的重要性,羅喉習慣性地審視着這個男人的表情。這個人緊張疲憊中抿着唇,眼裡密佈着血絲,含着一層濕潤的淚。他的雙眼同樣在打探着自己,微鎖着的眉頭裡藏着不言自明的沉痛。“不知道。”銀血沒有多解釋什麼,從錢包裡拿出一張早已經寫好了的支票,“謝謝你救了我弟弟。”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在摩刮着人的心口。“請你收下它。”暴躁無禮的弟弟和謙和有禮的哥哥——走廊中,羅喉透過探視窗不露痕迹地對比着這對奇怪的兄弟,對支票半點興趣也無。“收回它,我未必做了一件對的事。”難以抗拒的語氣,他不想再多糾纏。羅喉的話讓銀血不解其義,“你救了我弟弟,至少……至少讓我這種一點忙也沒幫上的人好過一點。”話到此,銀血語塞。似乎是羅喉戒備而淡漠的眼神被他察覺,銀血最終收回了支票,“希望你并不覺得這是一種侮辱。”他的嘴角彎起了一絲無奈的苦笑。※回到宿舍已經過了開課的時間。羅喉把染上血迹的衣服扔到垃圾桶裡。君鳳卿在禮拜四隻有晚上有課,那麼他現在一定在圖書館。羅喉對自己的兄弟瞭解的很準确,他們從中學時代就相熟彼此,他們的理想連接在一起,生存在同一股波滾的潮流中,以同樣的節拍流動。初春裡多半是微雨或多雲的天氣,今天卻很晴朗。洗過澡後的羅喉換上幹燥潔淨的衣服,包裹住他挺括健美的身材。清新的空氣從窗外撲進來,濕潤的,帶有嫩草的微腥味。羅喉的雙眼微微眯起,漠然地緩緩地移動視線,掃過被淡金色陽光籠罩的校區一角,屋頂,天空。不知從幾歲起,他的意識裡逐漸有了野心這個詞,這個詞将他從芸芸衆生和庸庸碌碌的妥協主義者中脫離出來。“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都可以來找我們的父親。”然而在回來的路上,羅喉已經把銀血留給他的紙片給丢掉了。因為不需要。羅喉甚至已經忘救那個人的理由。或者根本沒有理由。他習慣夜間偶爾到海邊走走,那裡離學校并不遠。昨天晚上月光很亮,那個人在海邊不知道呆了多久,淩晨的時候,羅喉救了他。羅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以後,他是無意識地摁住那人,叫救護車。他的手在對方的抵抗掙紮中也被割傷了,情況很混亂,來的人讓羅喉也跟去了醫院。他對自己下手太狠。醫生說,那人傷到了大靜脈。其實大多數人都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夠找到這個地方。可是這個輕生者又多不幸,便是這樣,也沒有死成。2商學院的學生大多都有些畏懼s副主任。原因有兩個。一是他的名字裡有小舌音,對大多數人而言十分繞口;二是有求于他的學生多半是遇到了什麼學務狀況不得已而約見,而見面以後迎面而來的必是噼頭蓋臉六親不認的一頓臭駡。或許是由于他的權位太高,底氣甚足,嗓門過大,商學院行政樓三層北面方向的樓道内隻有他一間私人辦公室設立。羅喉将他的導師所需要的資料放在桌上。他并不覺得給教授當助手是一件多麼值得榮耀的事,盡管這個小小的職務有許多人夢寐以求。他要的是更多的資源和最新的資訊,那是商場中作出有價值判斷的必要條件。北面樓道的罵聲已經漸漸平息,s教授的聲音實在不想讓人再聽見了。羅喉辦完事把門鎖上,聽見有一個腳步聲逐漸逼近。“t教授的辦公室在哪?”話聲響起。羅喉沒什麼反映,甚至連偏一偏頭也沒有。他照直向樓層中心的螺旋形樓梯走去。“喂!真是不禮貌。我在問你話!”那個聲音音量又大了些,帶着點挑釁的色彩。其實它的音色十分低沉柔緩,并不使人排斥,隻不過這人說話的語氣過于乖張。被吵得略側過臉,羅喉開口淡淡發問:“誰?”隻有一個字,音調也不高,卻隐隐包含着不屑和諷刺。嗤笑一聲。“回過頭看看,這裡除了你和我,難道還有其他什麼人嗎?”羅喉揚起嘴角,雖然他停住腳步回過了頭,心裡對那人的不屑卻絲毫沒有減輕。不論在哪個地方,過于嚣張等于自取滅亡,特别是當那個人并沒有什麼嚣張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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