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尖微蹙,若有深思,大概是心不在焉的緣故,琴音聽上去似乎有些散亂。
紫遊憑欄立在樓上,将浣夢笛橫于唇邊,以自己的笛聲與他的琴音相和。
屏逸聽見笛聲忽然響起,不由得微微頓住了手,擡頭往樓上看了一眼,随即收斂心神,專注于琴弦,與她同奏起來。
琴音與笛聲在夜色中低徊缱绻,如同一個美麗卻又飄忽不定的夢,若即若離,難以追尋,令人無限神往卻又忍不住心生惆怅。
一曲完結,紫遊持笛從雲夢樓上飛身飄下,輕輕落在了他的身旁。
少女盈盈立在晚風中,纖姿楚楚,雅緻明麗,如同一朵剛剛出水的新荷,含苞待放于月光之下。
屏逸轉頭看着她,眼中含有笑意:“今晚不用挑燈夜讀了?”
“嗯……”月下的少女淺淺一笑,雙眸閃動着潋滟的光彩,“不過,有個問題我找不到答案,想來問問你。”
“什麼問題?”他微微怔了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凝視着那雙美麗的眼睛,深深為之着迷。
想必是在千夜梨下面待得久了,他的身上堆積了薄薄一層白色花瓣,清香滿衣。
紫遊見狀不自覺地擡起了手,輕輕拂去了他肩膀和頭發上的那層薄雪,動作細緻而親昵。
屏逸站在月下,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隻覺得這一刻無比溫馨,如果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這裡,那該有多好?
“你想問我什麼?”繁花下面,他的聲音變得異常溫柔起來,如同夢中的呢喃。
“哦……”紫遊回過神,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就是我想知道焰靈神族究竟所犯何罪,為何會被你父神貶入凡塵為魚?”
屏逸一愣,神色微微變了變,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
“我也是剛剛從《天史》上面看到的。”紫遊點了點頭,神情有些無奈,“可那上面的記載非常簡略,隻有寥寥數語而已,所以隻好來問你了。”
“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屏逸幽幽歎了口氣,往池邊踱了幾步,眼眸變得幽深沉郁起來,眉宇間難掩憂慮。
他果然知道。紫遊跟了過去,看着他陰晴不定的側臉:“你能給我講講麼?”
該怎麼跟她說呢?屏逸微微蹙眉,忽然間沉默了下去——歸根結底,焰靈一族所遭受的種種苦難都跟他脫不了幹系,倘若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憎恨于他呢?
屏逸心裡糾結萬分,最終卻隻是輕描淡寫道:“焰靈族人秉性浪漫,執着于情感,與天界法度格格不入,族中多有男女因為私情觸犯天規,所以才遭到了貶黜。”
“因為私情……”紫遊喃喃,心中不免驚訝,同時也越發好奇,“沒有别的了嗎?哦,我是說你能不能多給我講一些關于他們的事情?”
“眼下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屏逸幽幽歎了口氣,眼底浮起一抹陰郁,聲音低了下去,“那些人那些事說來話長,提起來難免傷懷,等日後尋個恰當的時機,我再細細說與你聽,可好?”
紫遊見他不願多言,也不好勉強,當下隻得點了點頭表示應允,然而心中的求知欲卻越發強烈了。
翌日清晨,紫遊早早便去了典律閣,一見到海棠仙子便請求她帶自己去萬卷樓。
“怎麼,連雲中君也不清楚?”海棠仙子眼中掠過了幾分詫異。
“他應該是知道的,也跟我說了幾句,但我覺得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紫遊微微蹙眉,眼神裡充滿思慮,“所以我想自己去查一查。”
“也好。”海棠仙子沉吟了一下,“去萬卷樓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這其中莫非有什麼難處?”紫遊端詳着她的臉色,心下有些忐忑。
“也不算是。”海棠仙子微微一笑,溫聲解釋,“妹妹有所不知,萬卷樓的鑰匙歸文曲星君掌管,隻是今日他不在府中,我恐怕沒辦法弄到鑰匙……不如等明天,如何?”
“好,反正也不急于一時。”紫遊點了點頭,握住對方的手,“那就拜托姐姐了。”
當下,她們二人說好了萬卷樓之事,便坐下來開始了今日的功課,一個認真地教,一個努力地學,但也還算開心。
一轉眼又到了日落時分,海棠仙子放下書冊,正想結束這一日的講習去忙自己的事情,不料月神身邊的一個侍女忽然到來。
“上仙,月神有事吩咐,命您速速前去。”那個侍女上前行禮,面無表情地說道。
海棠仙子微微皺了皺眉,無聲地歎了口氣,随即答複:“知道了,我交代紫遊幾句,随後便去。”
“那麼卑女先行告辭。”侍女低首回應,然後轉身離開。
紫遊見狀連忙站起了身,微笑:“姐姐快去吧,我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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