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總要有個自己人進去才好啊。”貴妃咬着嘴唇,極力在思索,頭上也冒起了汗,口中不斷絮叨:“這可怎麼好,若是有個什麼關鍵的話,關鍵的事……你家王爺是個心性直的人,又不知曲意轉圜,若是現在皇上已經不能……不能言了,可誰替王爺說句話或者給他提個醒啊?”
“母妃,我爹在裡面。”翠忱低聲道。
“翠相自然是會在心裡幫着王爺,盼着王爺的,可是老早的規矩,居參政知事之人是在皇帝不能親書立儲金冊的時候代禦筆之人,所以一句話也不能說,不能言!說了便是死罪,所以幫不得……誰去呢?究竟誰去呢?”粟月怡急道。
翠忱看着粟月怡獨自緊張着,一時也想不出辦法。
“對了!!翠姜……姜兒!對……還有姜兒!”粟月怡忽然擡起頭,眼中都是光彩。
聽到自己的名字,翠姜心裡一驚,集中精神練了半天“隐身術”,還是被貴妃娘娘,自己這位未來的婆婆大人想了起來,翠姜咽了咽口水,起身向前邁了一步。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翠姜接過小太監手裡的碗時心情實在有些沉重,她知道這一進去雖然不至于掉腦袋,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終究是違抗聖旨。
眼前跪着的人皆是貴重之人,都不被允許進去,自己被貴妃派進去,正是因為這個北揚王“側妃”的身份不高不低,不鹹不淡。
“進去以後,若是有人呵斥你,也别怕,退出來便是,有母妃和王爺在呢,若是……沒人讓你出來,不妨站一會兒,聽一聽,有什麼消息要在心裡記牢了,出來說給母妃聽。母妃知道你和你姐姐都是聰慧之人,所謂母子連心,你家王爺想來也是這樣覺得的。将來你和你姐姐究竟是王妃還是……現在已是關鍵,你心裡可要明白。”貴妃和翠姜說的話幾乎低不可聞,還是聽得翠姜心裡直打鼓,自己這一去果然身負重任。這哪裡是送藥,根本就是探聽敵情的死士啊!
心裡明白,臉上卻隻能“懵懂”着,翠姜點了點頭。
“去吧,翠姜,把藥送進去。”貴妃說完,複回身跪了下來。
心裡活動再複雜,還是不得不邁開腳步往裡走,及走到帳前,翠姜勉力定了定神,伸手打起了帳簾。
大帳内,燈火昏黃。
翠姜不敢擡頭,一步一步,仔細思量着自己張嘴要說的第一句話,銀碗中藥汁升騰的溫熱和苦甜味道纏繞在翠姜面前,迷迷蒙蒙。
“你來了。”有人發現了翠姜。
翠姜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想把剛準備的話說出來……卻發現自己其實想多了……想多了,看多了,命就得多!
不然拿什麼活着又拿什麼死?
此時,明晃晃的龍床之上……
大齊開國皇帝裘赫朝正靜靜地躺在那裡,黃綢齊覆……已經沒過額發!
皇帝已經……翠姜一驚不小!
腳下不穩,直直跌跪了下去,手裡端着的藥眼見落地。
不過瞬間,有人伸手穩穩扶住了她,碗中藥汁濺出來,點點落在托盤上,猶如鮮血一般。相對而視不過瞬間,翠姜看到了裘鳳遊通紅的眼眸,和初見時的玩世不恭灑脫自在全然不同,是那樣的深邃和克制。
“跪穩。”鳳遊嘶啞的聲音道。
翠姜艱難地點了點頭,放下藥碗,正姿而跪,一伏叩首在地。
帳中的空氣好像被抽幹了,連同人們的話語和心跳。
李康癱坐在龍床邊上,哀哀其情卻不敢出聲,隻是不住掉眼淚,用袖子擦也擦不盡。
伏在地上,努力穩定下心緒,翠姜才覺得氣場有些奇怪。
此時此刻,門外的人并沒有收到皇帝已然崩逝的消息,可門裡的人竟然也沒有出去昭告的意思,誰都不動,他們在幹什麼?
翠姜跪好,問詢的眼光悄悄投向跪在皇帝腳下的父親,翠少平現在和大家跪着的方向不同,是橫着的,臉對着皇帝的腳,手中還端着金冊,昏黃的燭火下,右手持着的筆端的墨汁尚未幹。
這個姿勢……是不是剛剛在聽皇帝說什麼?
翠姜看着她爹的側臉,昏黃的燭光下,翠相神色莊穆,如若雕木,隻是……他在,在微微颔首嗎?如果不是翠相又一次不易察覺地颔首,翠姜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父親……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嗎?
翠姜仍在兀自猜測,忽覺得手上一緊,低頭看時,竟是裘鳳遊緊緊抓着自己,聽得他嘶啞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道:“翠姜,你來的正好,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到父皇近前給他老人家行個禮?”
翠姜有點懵……行,行禮?不是一直在行禮嗎?而且為什麼和裘鳳遊一起?如果皇帝崩逝,去行禮……難道不應該,不應該是和裘鳳城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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