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半晌,裘赫朝道,他的聲音此時聽來尚不及剛才有力。
眼前的人不到三十歲的模樣,看起來年輕而單薄:“王暖。”
裘赫朝搖了搖頭:“你不姓王。”
王暖:“是,我姓晏。”
“晏?這個姓氏不多見。”裘赫朝眯起眼睛。
“是不多見,卻并不陌生。”王暖道。
“你見到朕你為何不稱臣?又為何不下跪?”裘赫朝道。
王暖笑着掀起了官服的前衿,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跪下,而是原地坐了下來。
用手不緊不慢地收拾了一下衣角,才擡頭對着裘赫朝:“我為何要稱臣?又為何要跪?”
裘赫朝的眼光已從狐疑一點一點變冷,到最後寒光曆曆:“雲崖郡醫聖晏梁無是你什麼人?”
王暖沒有說話,臉上挂着微笑。
“你這書中所寫之事是何意?你說大燕雲崖郡晏梁無,終其一生研制一藥,無色無味,終将仇家殺于無形,報殺妻之仇,家國之恨,這是何意?晏梁無是怎樣用藥殺死仇人的?”裘赫朝說着,不覺又咳了兩口。
王暖看着裘赫朝,半晌,兀自搖頭微笑:“書中所書之事是何意,你早已有了答案,為何還來問我?”
“朕知道答案?”裘赫朝道。
“當然!不然你問來問去……為何就是不問問醫聖的仇人是誰?因為你知道,那個仇人,就是你啊……”王暖微閉了一下眼睛,“至于他是怎麼殺死你的,實在不必這麼着急知道。飯需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做,仇……自然也要一點一點地報。你不是愛看我寫的書嗎?你手中的書還有一頁沒有看完吧?你看完它,看完或許就知道所有的答案了,到時候咱們再談不晚。”王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裘赫朝的腦子此時已經轉了無數道彎,盡管胸中氣血仍舊不平,但是這并擋不住他用他異常清醒的腦袋去思考,尤其是關乎到那件事!
匆匆去翻手中的書頁……
裘赫朝曾經無數次,無數次想過,他這一生是否還能知道那件事的全部真相,又最終會從哪裡得知?
知道那件事的人已被全部埋進了厚重的灰土裡,十九年了,那裡大概早已荒草叢生,沙土之下唯剩白骨一堆,靈魂千縷……
時間滴答,眼前新制的書已經翻過了最後一頁……氣血在上湧:“這書,這書沒有結局……”
沒有理會裘赫朝的詢問,王暖從懷裡拿出一個筆盒兒,竹胚翠綠,描磨精緻,打開來,一支沉香紫毫挺秀靜置,筆尖銜墨。
“這是朕賜給你的,朕見過你用他寫書。”裘赫朝現在對王暖的每一個動作都感到緊張。
“是,當真好筆,持墨不松,下筆如注,可惜啊……”王暖把筆舉到眼前道,“若是在平日裡得了這樣的筆,我怕是連墨都不舍得輕易蘸取,哪裡會用來……蘸毒。”
此言一出,裘赫朝口中血又一次如注而出!
王暖清冷而笑:“我是誰,其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我終于親手讓你毒入五髒,病入膏肓了……”
“你……”抓着自己煩悶無比的胸口,裘赫朝手抖如瑟。
王暖站了起來,解開身上的官服,嫌棄一般地擲在地上,又蹦上去踩了兩腳:“裘老兒,我得勸勸你,這麼多年蘸着口水翻書的習慣也該改改了……多污穢腌臜?!不過我實在是要謝謝你這個污穢的習慣,讓我的十錢廢心草,就在剛才你蘸着口水看完最後一頁書的時候全部滲入了你的身體,承蒙你這麼喜歡我寫的書,沒日沒夜地看,竟如此快地就用光了足量的藥劑!”
裘赫朝覺得氣血不順,心内卻稍安,廢心草——他聽過,這種草常服毀人精神,破人心智,卻并不要命!且細心用藥并非不能解。此藥非毒物,怪不得并未被夾書的銀書箋測出。
看到裘赫朝面上一松,王暖知他所想,低頭笑道:“光是廢心草自然要不了你的命,可惜啊……你太着急了。”
裘赫朝劍眉一緊:“什麼意思?”
“幹嘛這麼着急招我來?”王暖眼中已帶了輕蔑,“你知不知道?不見我一日,你就多活一日,不見我一時,你就多活一時,這麼着急帶了我來,你果然是迫不及待要用我身體裡的毒引子……去!死!嗎!~”
裘赫朝極力控制着就要噴出的濃血,死死盯着王暖……怪不得從剛才王暖一進來,他就聞到了一股異香,起初聞了尚無不妥,可當王暖扔下官袍異香陡然加劇之時,心中煩悶之氣直要逼得他昏死過去。
“不過想來,你急着找我來說破,也是天意!”王暖呼了口氣,“老天願意再給你一個機會,好好考慮立儲的人選。”王暖指了指放在裘赫朝手邊的一封金冊,“你那個年輕氣盛,傻裡傻氣的小兒子,會讓這場較量變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你應該知道,誰要回來了?他回來了……我大燕故國每一寸的山河,每一條性命,都會請你們一~并~還~來~”王暖說罷,眼中希冀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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