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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幽簧館(第1頁)

水雨凝似乎察覺了師傅一些異樣:“是的,師傅,都瞞不過您的鼻子!”

那蒼芷蘭眼中透着哀怨、手中的竹筷也随着手緩緩放在了桌上,嗓音暗啞的說了句:“為師不愛這酒,以後就不要端上桌了,你愛喝自己去喝吧!”眼角似是噙着淚,頭也不回的跑回了東偏殿。

水雨凝心想定是這竹露酒惹禍了,默默的收拾了碗筷回了西偏殿。

次日卯時,水雨凝如約等待着蒼芷蘭,然而蒼芷蘭并沒有出現、晚膳時人也不知去向。

又過了一日,卯時,水雨凝還是如約在殿前等待,她明白師傅的異樣一定與那畫、那琴還有竹露酒有關,隻是不知這谪仙一般的師傅與那畫中人有過怎樣的糾葛。

日光熹微、晨露如霜,卯時有些清冷的空氣中彌漫着無法消散的霧氣,從霧氣中走來一持劍仙子,丹鳳眼中如水雨凝第一次遇到時一樣沉靜如水,“來吧,雨凝,去取你偏殿中的冷芷琴,我們今日去那幽簧館。”

水雨凝自是趕快跟上師傅的腳步,小心的抱起那琴。

路上水雨凝乖巧的沒有主動提起這幾日的事情,倒是蒼芷蘭說了起來:“昨日為師身體不适,起來時已是亥時,卻見你一直等在這殿前。雨凝不會怪師傅吧?”眉眼中似是有些不忍、還有些心痛。

水雨凝趕快說:“雨凝自然是不會怪罪的,都是那日雨凝做菜做的不好,所以讓師傅身體有恙,以後雨凝料理時會更加注意的。”

蒼芷蘭也不想說的太明,嘴角扯了一笑說:“那是甚好,如若你想再研究些那功法藥膳之類的,可以去那幽簧館外的栖梧閣,那裡藏有聽雨樓的各類名書古籍,雖然你一個還沒結丹的弟子應是有些地方去不得,但是大部分的地方對你都開放,待今日為師教你撫琴之後,你也大可以去尋些古譜來試試。”

蒼芷蘭說話的功夫就禦劍帶水雨凝來了這聽雨樓最偏僻的幽簧館。

“這幽簧館确實是幽靜異常啊!”水雨凝跟随蒼芷蘭的腳步在竹林中走着,而蒼芷蘭的步伐似乎也有些不同,水雨凝默默的記下了蒼芷蘭走的路線。轉眼她們就到了一個被竹林環繞的涼亭,四周幽僻确實是練習琴藝的絕佳之地。

蒼芷蘭從水雨凝手中接過冷芷琴,眼神中的愛戀與失落似是看向昔日的戀人一般、

隻見蒼芷蘭随意的坐在那涼亭中的石凳上,雙手撫上冷芷,琴音優美時而如泣如訴、時而電光火石,一曲令人聞之生出許多畫面來,紛披燦爛、矛戈縱橫,慷慨激昂、氣勢恢宏。

“此譜是為《廣陵散》。”蒼芷蘭順手将曲譜交與水雨凝。

水雨凝從小并未學習音律,故對曲譜并不了解。蒼芷蘭也是看出水雨凝并不通音律,反問道:“你可知為何你不通音律,為師反而卻讓你學琴藝而非劍術?”

水雨凝搖搖頭,蒼芷蘭接着說:“靈氣在心脈之中,仙家長老自是靈活運用,甚至将靈根的五行元素化形、控制、提煉等等都是可以做到的,而對初入仙途的弟子來說,靈氣最是看不見摸不着的。在修煉初期,隻有用武器加以輔助,才能逐漸融會貫通進而學習那靈術仙法。但是世人隻知這靈氣多彙在鋒芒之上,比如劍、刀、槍,輔以靈氣則劍法更加精妙、更有氣勁還增進根骨。”

“實則不然。這劍法與靈氣相輔相成固然正确,但是這是在劍法與靈術修煉俱佳時,若學藝不精就亂用靈氣再加上不懂劍法,那還不如不學。”

水雨凝認真的聽着師傅的每一句話,默默的将它們記在心裡。

“雨凝,你的靈根天生就與衆不同,像當日沐仙台的靈石處想必你也有所察覺。在為師看來,你的靈根與沐仙台一衆弟子的都不相同,特别的靈根當用特别之法。”

“這冷芷琴也算是仙家名琴,它會根據靈力的流動而動的琴,你的靈根特殊,在你學會靈氣的運用前,一般的武器可能不能感知你的靈力,而冷芷則不同。”

蒼芷蘭将琴書大概介紹了一些,還詳細的教了水雨凝樂譜知識。

水雨凝是頗有靈性的女子,很多蒼芷蘭講了一遍之後基本就明白了,有些晦澀之處再着重問蒼芷蘭。而蒼芷蘭在回答水雨凝疑問時也是眼含笑意,問的問題說明水雨凝已經掌握了,這真是個好苗子。

“師傅,徒兒還有一事想問:這《廣陵散》氣勢恢宏,若換成其他婉轉的曲子,靈力的流動會因此而變嗎?”水雨凝經常是問些舉一反三的問題。

蒼芷蘭回到:“确是如此!這《廣陵散》算是你入門之曲,待你彈好廣陵散之時,也是你靈力已然掌握之時,為師再教習你其他曲目。若是婉轉些的曲譜,也要看你如何去用如何去彈,也就是之後如何活用靈力之時。”

水雨凝認真的點了點頭,蒼芷蘭将冷芷琴前的位置讓給了水雨凝,自己則側身倚靠在亭柱旁。

水雨凝生澀的單指勾着琴弦,“嘡!”這琴果真是好琴,雖然在初學者水雨凝手中亂出的琴聲都帶着些許清脆。

水雨凝的手每撫在琴弦上,那琴弦似是與水雨凝的手指捉迷藏一般顫抖戰栗。

不知不覺已經明月當空,水雨凝還在撫琴,蒼芷蘭也未發一言陪在水雨凝身邊。

見時間已晚,蒼芷蘭靠近水雨凝示意先停:“這幽簧館距離汀瀾殿有些遠,雨凝你又不會禦劍飛行,每日往來自是不便,這旁邊是栖梧閣,你最近可以住在這裡。”

水雨凝欲言又止,蒼芷蘭繼續說:“待你《廣陵散》練成之日,為師再來接你回汀瀾殿。”

水雨凝其實是擔心蒼芷蘭又要繼續過那飲茶度日的日子了,蒼芷蘭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決定好了就禦劍離開了竹林。水雨凝用手摸了摸冷芷:“最近我們就好好相處吧!”然後向遠處的栖梧閣走去。

那栖梧閣是個三層的藏書閣,閣樓雖大卻幹淨整潔一塵不染,附近則是幽簧館的竹林環繞,這讓水雨凝想起了小時候與母親去的寺廟,現下就差和尚了。

隻見遠處,一個衣着破舊的和尚正在掃着地。水雨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異想天開了,原來真是一名和尚在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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