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朱驚得掩唇說不出話來。
虞妗将奏折遞給她,笑夠了又道:“這奏折定然不是蔣韶寫的。”
銀朱接過來,翻着看了看,疑惑道:“可這不就是蔣相爺的字迹嗎?這官印也是真真的。”
“你說,依照蔣韶的心機,他如何會不知我是定要莫文軒死的?當判決下來之時,他便明白莫文軒必死無疑,所以他才毫無反抗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虞妗站起身,讓青黛伺候她更衣,明日要接見命婦,得早些歇息:“他明知是我的作為,又如何會拉下臉來求我要個公道呢?”
擡手指了指宮外:“這奏折,應當是他那位從未露面的大姐寫的。”
銀朱和青黛都對這号人不甚熟悉,聽虞妗說着便是一頭霧水。
“聽說蔣母早年喪夫,一人将蔣韶以及蔣家大姐拉拔長大,常年從事粗重的活碌,落了滿身的毛病,等蔣韶再大些,身子便徹底垮了,蔣家大姐年長十歲,因此,蔣韶的管制教養,除了書院的夫子,均是這位蔣家大姐親自教導,”虞妗眸色微深:“能教養出蔣韶這般人物,這位蔣家大姐又豈能是池中物?”
“如今這一手,和蔣韶如出一轍的字迹,更能說明她的不簡單,不過她應該不知道我對蔣韶的了解不比她淺,她的算計,注定要落空。”
第三十七章
次日,秦寰帶領文武百官酬神祭天,虞妗并未如往年一般随行。
她這些時日乏累得很,有時坐着批紅也能睡着,這會兒睡到日上三竿才掐着點醒,磨磨蹭蹭的更衣洗漱,又命膳房擺膳。
等内外命婦都聚在桂宮外等候接見時,虞妗才慢悠悠的停了玉箸,複又漱口淨面,穿着象征身份的九鳳朝服,由青黛攙着,光鮮亮麗的出現在中安殿。
虞妗才在鳳椅上落座,底下便烏泱烏泱跪了一片。
“平身,”虞妗颔首:“青黛賜坐。”
這三年來朝中官員并無新增,是以今日來的都是些熟面孔,偏偏為首的兩個卻面生得緊。
“福宜……見過母後……”見虞妗瞧着自己,福宜陡然覺得有幾分拘束,站起身又行了禮,一别三年,早已經物是人非。
她一如當年,而如今的身份更是高不可攀,而她福宜,從雲端跌落,化作塵埃碾作泥,如今從呼揭千裡迢迢回京,雖還被尊稱一聲長公主,卻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已破敗不堪,再也端不起身為公主的高傲了。
虞妗并不知她心中作何想,隻微微一笑道:“哀家與你年歲相當,也并未當過幾日福宜長公主的母後,長公主若是不介意,日後稱呼哀家為太後便是。”
笑話,她比福宜還小兩歲,且兩人自幼便不對付,她這冬日畏寒的毛病,還是因福宜才有的,若非當年有人出手相救,她哪還有命坐在這,聽她叫這聲“母後”,不管福宜膈應不膈應,反正她是挺膈應的。
見着福宜,虞妗才想起來京畿府衙的大牢裡,還關着個呼揭王子,呼延桀呢。
福宜在秦宴回京後,又等了兩三日,才在馮宣的護送下,便着押解呼延桀的軍隊進了京,本該大舉宮宴為她接風洗塵,偏那幾日朝中動蕩,明眼人都知避其鋒芒。
是以福宜隻是草草進宮與秦寰見了一面,又給虞妗請了回安,便老老實實縮在公主府,一步也不曾外出。
虞妗倒是聽秦寰提了幾句,這福宜去了一回呼揭怕是受盡了苦頭,飛揚跋扈的傲氣被磨得一幹二淨,若非還是那張臉,怕是沒人認得出那是當年極受皇寵的大公主。
福宜出生時便借了生母惠妃的東風,惠妃出身并不煊赫,奈何嘉順帝喜歡,一路從禦書房的侍書做到妃位。
依稀還聽人言,嘉順帝私下裡答應惠妃,若她一舉得男,便封太子,嘉順帝給予惠妃的榮寵可謂是前無古人,據傳先皇後便是被惠妃活生生氣死。
可惜半路殺出了齊漪這個程咬金,于千秋節上驚鴻一舞,看得嘉順帝眼睛都直了,生生越過了冊封的流程,當夜便宿在了宮裡,次日便封了齊妃,與爬了半輩子的惠妃平起平坐。
許是這次打擊對惠妃來說堪比晴天霹靂,懷有身孕的惠妃自此一蹶不振,孕期也懷得艱難,好容易挨到了生産,偏生遇上了大出血,給嘉順帝留下這根獨苗苗便撒手人寰。
出于對惠妃的愧疚,亦或是帝王那一點零星的愛,福宜一出生便被賜了封号,封地酉陽,千戶食邑,公主府建在離宮最近的朱雀大街,與長樂宮遙遙相望,便是至今,宮中還留有她的寝殿。
作為秦寰出生前,嘉順帝唯一的子嗣,福宜的前半生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鼎盛時,齊漪也得讓她三分,偏偏這般一個受盡偏愛的公主,為穩固幼弟的皇位,被自己百般愛戴的父親,親手送去了呼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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