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漪久等不到回答,索性披衣而起,掀開幔帳,怒氣沖沖的走向襲縧,看着她滿臉正值青春的鮮嫩,想起方才男子的避讓,心頭登時爬滿無名的怒火。
“哀家的話你是不聽了嗎?”一掌落在襲縧的臉上,把她打得側過臉連連退讓,黑漆木方盤應聲落地。
襲縧被打得頭暈眼花,不敢去撿灑落的東西,也不敢看齊漪因怒氣而扭曲的臉,顫着聲将長樂宮的事一一道來,最後才說:“虞太後還命人将死人擺在咱們殿前,這會兒外面怕是已經擺滿了。”
齊漪非但不惱,反而掩唇嬌笑起來:“喲,咱們大慈大悲的聖母皇太後,開殺戒了。”
“你又做了什麼?”床榻間的男子沉聲問道:“可别把她惹惱了。”
齊漪在繡凳上袅袅落座,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望着面前緩緩升起的水霧,露出一抹古怪的笑:“皇帝年歲漸長,是時候充盈後宮了,哀家安排些丫頭讓他通曉人事,又有什麼不對?”
襲縧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帳裡靜了片刻,而後便又傳來一聲嗤笑:“聖上才多大?你悠着點,我可不想聖上死在我前頭。”
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聽得襲縧冷汗直落,哆嗦着道:“奴婢……奴婢告退。”
齊漪也懶得搭理她,正要揮手讓她退下時,眼尾瞥見一抹白,問道:“那是什麼?”
襲縧正要走,又聽她問,隻得老老實實跪下答道:“這是虞太後身邊的銀朱女官送來的,說是要給太後娘娘您的。”
齊漪柳眉微蹙,不知虞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呈上來讓哀家瞧瞧。”
襲縧膝行着将方盤撿起來,用紅布嚴實的蓋好,轉而遞給齊漪,一邊說:“奴婢瞧過了,就是一方白色的素錦,沒什麼古怪的。”
“素錦?”齊漪疑惑不已,卻也并沒有放在心上,随手便将紅布揭開,确實是一方平平無奇的素錦,淩亂的放在黑漆木方盤裡。
不知怎的,黑白色沖擊讓齊漪的心,狂亂的跳動起來。
擡手将錦帕撿起,一抹觸目驚心的紅映入眼簾。
齊漪的手猛地一顫,劈手将錦帕扔開,慌亂之下連帶着将跪在地上的襲縧踹了個人仰馬翻。
聲嘶力竭的吼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東西!拿開!”
襲縧不知所以,縮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口裡念叨着娘娘饒命。
看着那一方染紅的素錦輕飄飄的落在不遠處,齊漪幾乎被吓得花容失色,驚恐使得她面目扭曲,好不駭人。
“虞妗!”驚懼過頭便是暴怒,齊漪幾乎恨不得對虞妗生啖其肉,咆哮着将幾上的茶點杯碗掃落一地。
濺起的碎瓷劃傷了一旁的襲縧,看着盛怒的齊漪,她連痛亦不敢呼,跪在地上盡量躲避着齊漪的怒火。
餘光中,看見床榻裡的男子緩緩坐起身,襲縧瑟縮得更加厲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要算計她,還不許她報複回來?”襲縧又聽見那人用漫不經心的聲音說:“你當她還是從前那一隻小白兔?”
襲縧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絨毯上的素錦,想來他還以為,太後娘娘不過是為了虞太後殺了她的人而惱怒,而不知另有其事。
齊漪詭異的平靜下來,還笑了一聲,倚上他的後背,摟住他勁瘦的腰身,柔聲說:“怎麼?你心疼了不成?”
他背對而立,看不見齊漪眼底深不見底的惡意,便是看見了,或許也不會在意,将她緊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扳開,聲音淡如水:“三年前的她,尚且能憑一己之力将你摁在長亭殿不得外出,三年後,你更不會是她的對手。”
話語間是毫不掩飾的欽慕。
齊漪眼中爬滿了妒意,還帶着說不清的驚恐,退走幾步看着慢條斯理穿衣的男子,無不惡意的說:“可惜她看不上你,蔣相爺。”
蔣韶自入仕以來,便得先帝青眼,從三元及第的文狀元,到百官之首的蔣相爺,從寒門之子一躍而成聖寵新貴,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畢生最大的跟頭唯獨栽在了虞妗身上。
于他而言,虞妗是朱砂痣,亦是白月光,更是不可言說的逆鱗。
蔣韶微阖的眼緩緩睜開,手下的動作不停,将最後一粒盤扣扣好,才轉過頭看齊漪。
瞧着還是那個溫潤的蔣相爺,周身的氣勢卻淩厲了許多:“娘娘,謹言慎行。”
襲縧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心底默默哀求菩薩保佑,她今日撞見太多秘辛,自己恐怕要命喪于此。
齊漪自知自己這會兒被虞妗激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竭力平息這心底的慌亂,又強壓下因他那雙靜谧的眼,升起的懼意,躲閃着目光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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