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苦着臉掙紮道:“我真的是騙你的。”薛白油鹽不進,“為何瞞着本王?”幼清擡起頭,臉都皺成了一團,過了好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說:“給你一個驚喜。”“……”薛白一頓,半阖着眼,平靜地問幼清:“為什麼會失憶?”幼清咕哝道:“我都失憶了,怎麼會記得呀。”薛白又問他:“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不是所有的都忘記了。”幼清搖了搖頭,烏溜溜的眼直直瞅着薛白,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隻忘記了你。”薛白皺眉,“隻忘記了我?”“我忘掉了兩年的事情,太醫說是有淤血,反正别人都記得,隻有你是我不認識的。”幼清點了點頭,又脆生生地補充道:“不是我想針對你的!”薛白似笑非笑地問他:“因為失憶了,你才你想回金陵?”“……然後再也不回京?”“不是的。”幼清當然不肯承認,他一臉無辜地說:“我就是想回去吃大閘蟹。”說完,幼清覺得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又口是心非地說:“在京城做王妃多好呀,我才不想回金陵種紅薯。”這會兒再說起金陵,幼清就想起來幼老爺和趙氏天天對他耳提面命,叮囑自己别讓薛白發現他失憶了,否則就回不去金陵了。回金陵是小事,挨揍是大事,幼清連忙扯了扯薛白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嗯?”幼清小聲地說:“你可不可以假裝不知道我失憶了?”薛白不置可否。“要不然爹爹知道了,肯定會揍我的。”幼清皺着臉,懊惱不已地說:“而且居然還是我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薛白挑起眉,“居然?”幼清得意洋洋地說:“要不是我自己說漏嘴,我演的這麼像,你肯定發現不了的!”薛白側眸瞥他一眼,少年尚彎着眼睛偷樂,便緩緩地說:“……是的,若非你說漏嘴,本王根本就發現不了。”作者有話要說:王爺:算了,配合一下。幼清沾沾自喜道:“我就知道。”他讓人哄高興了,又纏着薛白答應自己裝作不知道他失憶這回事兒,薛白盯着他若有所思地說:“不是不可以,但……”幼清稍微睜圓眼睛。薛白的神色淡淡,“倘若本王現下并不知曉你失憶,便隻能按照以往的方式來和你相處。”幼清好奇地問他:“那以前我們是怎麼相處的呀?”薛白握住幼清的一隻手,而後擡起來放至唇邊,親了親他的指尖,“這樣。”幼清縮回來手,臉又有點紅,胡亂嚷嚷道:“我不喜歡!”薛白定定地望着他,目光無波無瀾,他平靜地說:“不喜歡便算了,我會告知嶽丈,你失憶是本王自己的發現的。”“爹爹才不會信的。”幼老爺總是說薛白的壞話,說他這裡不好,那裡不是,簡直一無是處,肯定發現不了自己失憶的。幼清抱住薄被蹭去,冥思苦想了好半天,才委屈巴巴地:“那、那我忍着點好了。”過了一會兒,幼清又說:“可是說不定我就和你翻臉了。”薛白嗓音沉沉道:“你可以先試着習慣本王在你身邊。”幼清疑惑地問他:“怎麼習慣?”薛白回答:“嶽丈和嶽母不在時,本王多親近你一些。”幼清眨了眨眼睛,當即就決定下來了,“好的呀。”他壓根兒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又把自己賣了,而且還喜滋滋地想:計劃通!翌日一早,幼老爺不知道打哪兒買來一籮筐青蟹,正準備扔給後廚煮了,幼清偏要搶過來玩,他趴在桌上欺負兩隻被細繩捆着的青蟹,手指頭戳幾下蟹鉗又收回來,幼老爺看得心煩,“給我。”“不給。”趙氏坐在旁邊嗑瓜子,給幼清攢了滿手的果仁,然後慢悠悠地對幼老爺說:“他又吃不了,你就讓他玩玩算了,省得饞得要命。”幼清慢吞吞地問道:“我吃不了?”趙氏點頭,掃了一眼還沒顯形的肚子,“你這才兩個月,還沒懷穩,吃不得。”幼清頓時就蔫巴了,“你們吃螃蟹,我隻能吃草,不公平。”趙氏忍着笑問他:“你倒是說說看,我們什麼時候讓你吃草了?”幼清不講道理,白生生的手指頭戳着青蟹,他悶悶不樂地說:“藥草煮出來的藥湯也算草,你們老是逼着我喝。”說起來幼老爺隔三差五的謊稱身體不适,讓自己身邊的侍女去王府的後廚熬藥,實則是給幼清煮的安胎藥,黑乎乎的,吃多少顆蜜餞都還會苦得吐舌頭,幼清當然不愛喝,能逃就逃。幼老爺聞言讓他給提醒了,又來招惹幼清,“待會兒我們吃螃蟹,你就看着喝藥。”幼清才不看,扭頭就把兩隻青蟹提溜到池塘放生了。再一回來,摸上王府的沈栖鶴正翹着二郎腿,跟趙氏耍貧嘴,把人逗得樂不可支。一瞄見幼清,沈栖鶴就搖開手裡的折扇,高深莫測地說:“幼清清,馬上我帶你蹭吃蹭喝,去不去?”幼清好奇地問道:“到哪裡蹭?”沈栖鶴回答:“詩會。”“不去。”幼清當即搖了搖頭,他不愛念書,胸無點墨,去了一準兒讓人嘲笑,“詩會最不好玩了,而且我又作不出來詩。”“所以你是去蹭吃蹭喝,其餘的風頭就交給我來出了。”沈栖鶴指着自己,得意地說“你還記不記得我是什麼?”幼清莫名其妙地說:“你是人呀。”“……”沈栖鶴用折扇敲幼清的腦袋,磨着牙說:“我可是咱們村兒裡唯一出來的狀元郎。”幼清不認輸,“那我還是我們村裡唯一的王妃!”沈栖鶴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狀元郎就可以打人了?幼清捂住腦門兒給趙氏告狀,結果趙氏隻是笑了笑,懶得摻合他們的笑鬧。她往幼清的小荷包裡塞了幾把瓜子兒,揮了揮手開始趕人了,“要你去你就去,你自己胸無點墨就算了,起碼讓肚子裡的那個往後出息點。”沈栖鶴一聽,來了興緻,盯着幼清的肚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幼清清,不如以後我來做他的啟蒙先生。我把我的畢生絕學傳授給他,保準他考中進士,平步青雲。”“為什麼要考進士?”幼清奇怪地問道:“當世子不好玩嗎?”“……”沈栖鶴面無表情地說:“伯母,往後清清肚子裡的那個生出來了,你們可别讓他來養。”趙氏笑吟吟地說:“别隻笑話我們家清清,你自己也是個不靠譜的。”說完,她把兩個人送到府門口,并且再三交待沈栖鶴看着點幼清,注意他的飲食,沈栖鶴答應得倒是幹脆,轉臉就趁趙氏不在,欺負起她兒子,捏着幼清的臉啧啧歎道:“你怎麼屁事兒這麼多?”幼清煩死他了,差點跟沈栖鶴打一架。不過沈栖鶴嫌棄歸嫌棄,到了舉辦詩會酒樓,見到往來的人多,還是任勞任怨地護把幼清護在身後,不讓旁人撞着他。“沈兄,許久不見,真是稀客啊。”“喲,瞧這衣冠楚楚、風流倜傥的模樣,這不是我們的狀元郎沈兄。”……沈栖鶴的狐朋狗友多,出言恭維的人也多,他一面和人打招呼,一面壓低聲音給幼清介紹;“這個黃衣服的葉公子,家裡鑄劍的,和你一樣人傻錢多;那個藍衣服的是魏公子,你離他遠點兒,就是一個暴脾氣,專愛給人開瓢;看見坐在窗邊飲茶的那個公子沒有?據說是京城第一才子,驚才絕豔,你多瞅幾眼,給你肚子裡的那個沾點墨水兒。”幼清嘀咕道:“那還不如直接喝幾口墨水。”沈栖鶴搖了搖折扇,從幼清的小荷包裡撈出一把瓜子兒,才扔進嘴裡,餘光就瞟見被人簇擁而來的莊秋桐與陸嫣,他一拍大腿,趕忙撞了幾下幼清,興緻勃勃地說:“莊小姐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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