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應道:“是。”過了一會兒,薛白又淡聲道:“讓人備馬,本王要到宮中,讨一個公道回來。”侍衛走遠,薛白若有所思地望向不遠處的皇城,那裡窮奢極侈,萬重紅牆重重疊疊,瓊樓雅閣數不勝數。他獨自在此駐足,神色淡漠而清冷,許久以後,薛白終于回過身,鬼鬼祟祟探出腦袋的幼清來不及躲,讓人捉了個正着。薛白開口道:“怎麼了?”幼清眨巴着眼睛問他:“你是不是要進宮找莊妃算賬?”薛白倒沒有哄着他,隻是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幼清興沖沖地說:“我也要去!”說完,他壓根兒不等薛白的回答,迫不及待地跑回醫館内,指着自己白皙的脖頸,問青年郎中:“這裡可不可以全部包紮起來呀?”青年郎中覺得幼清就是來找事兒的,隻是一個指甲蓋兒大小都不到的傷口,先是興師動衆地來醫館包紮,然後又要全部包紮起來,簡直想一出是一出。他好心提醒道:“你是被割傷,不是脖子斷了,不需要捂得這麼嚴實。”幼清理直氣壯地說:“可是我要去碰瓷,得假裝脖子斷了!”“……脖子斷了的,一般都是托夢,自己碰不了瓷。”作者有話要說:幼清清:做王妃不如回家種紅薯qaq是夜,月明星稀。禦書房裡掌燈的宮人剪去燈花,昏黃的火光搖搖晃晃。薛蔚批閱了幾個時辰的奏折,擱下毛筆,疲倦地捏了捏鼻梁,守在一旁的常公公連忙湊過來,把茶水添滿,薛蔚盯着起伏不定的茶葉,陰沉沉地問道:“朕的那個好弟弟,近日在做些什麼?”“回禀陛下。”常公公低頭答道:“王爺鮮少出門,即使出門也是……”常公公說:“王爺前些日子還在那花街柳巷與人争風吃醋。這不,陛下可還記得陳侍郎被人參了一本,讓陛下壓下來了?就是因這事而起的。”“眼下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老老實實待在王府上。”薛蔚冷笑一聲,“内閣的人整日上奏章讓朕給他塊賞地,把人打發了,朕沒有這麼傻。倘若讓薛白離了這京城,豈不是放虎歸山?”常公公谄媚地說:“陛下自是英明神武。”“當年一幹大臣與陛下都隻瞧得上薛白,現在又如何?”“陛下與王爺,一個是真龍天子,另一個不過是興風作浪的蛟龍罷了。”常公公給薛蔚研着磨,“隻要王爺在這京城裡,就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又能掀出什麼風浪?再者當年的那些人,該發落的已經發落了,該辭鄉的……也走得幹幹淨淨。”常公公低下頭,望着内閣大臣遞上來的奏折,“陛下實在無需困擾。”薛蔚端起茶水飲了一口,“确實如此。”常公公聞言,不明緣由地笑了。又閑說了幾句,薛蔚正欲提筆,接着批閱奏折,有宮人進來向他通報道:“陛下,從嘉王求見。”“從嘉王?”薛蔚皺眉,随即落筆在奏折上,“讓他先候着。”宮人從禦書房内退出,不多時,他又進來一趟,“……陛下,貴妃娘娘也來了。”薛蔚立即道:“把人請進來。”宮人猶豫了一會兒,“從嘉王……”常公公使了一個眼色,笑罵道:“你這榆木腦袋,自然是一同請進來。”宮人匆匆忙忙地離去,宮殿外的幼枝關心則亂,她一把捉住幼清的手,先是見到少年袖下的手腕處裹着幾層細布,而脖頸那裡也有一道細細的劃痕,自然心疼不已。幼枝蹙起眉心,輕輕撫過他的脖頸,柔聲問道:“疼不疼?”幼清用力地點點頭,把手縮回來,郎中不肯給他包紮脖子,最後隻勉強在幼清的手腕上給他纏了幾圈細布,不過也還是可以唬住人的!他偷瞄一眼幼枝,心滿意足地說:“好疼,比爹爹打我疼多了。”“好一個莊絮照。”幼枝沒有多想,隻摸了摸幼清的頭發,惱火不已,畢竟幼清從來都不曾受過這等罪,更何況還是因自己而起。她思忖幾刻,轉而問薛白:“人可帶來了?”薛白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幼枝一笑,眼底卻無一絲笑意,“連清清都敢動,她當真是活膩了。”“本宮今日便成全她。”宮人把幾人請進禦書房,薛蔚笑着問道:“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朕的愛妃與皇弟都趕在一起。”幼枝跪在地上,“懇請陛下為臣妾做主。”薛蔚忙去扶她,“愛妃,這是怎麼了?”幼枝避而不答,隻是垂着眸說:“陛下,不若把莊妃召來,臣妾當面說與你聽。”“這……”薛白也語氣淡淡地說:“皇兄,臣弟也有一事要向莊妃請教。”他們二人來勢洶洶,薛蔚勸說無果,隻得遞給常公公一個眼神,常公公便領命退出禦書房。薛蔚再次扶起幼枝,柔聲道:“地上涼,愛妃快起來,朕已經讓常公公去叫人了……還有皇弟與清清,你們都起來。”幼枝這才起身,卻是回過頭來陪着幼清說話。常公公趕到蒹葭宮,莊絮照誤以為這番傳喚是要讓自己前去侍寝,特意梳妝打扮一番,換了身天青色的羅衫。雪生把一支金步搖插入莊絮照的發髻裡,又給她點了胭脂,而後望向鏡中人,欣喜不已地說:“陛下果然還是念着娘娘的。”莊絮照笑了笑,“走。”雪生點頭,又在莊絮照的示意下,往常公公的手裡塞了一個玉如意,“多謝常公公的照料。”常公公一笑,倒也不推辭,直接收入囊中。莊絮照趕到禦書房時,内裡燈火通明,她用小指将幾縷黑發别至耳後,擡手推開門。莊絮照柔柔地喚道:“陛下……”幼枝揚手便是一巴掌打過來。“啪”的一聲,聲音響亮又清脆。幼清看得有點疼,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蹭到薛白那邊偷偷地問他:“我是不是玩大了呀?”話音才落下,幼枝擡起手,又是一巴掌甩過去。“阿姊真的生氣了。”幼清吓了一跳,他盯着自己的手腕,疑惑地說:“……看起來隻是小傷的,為什麼阿姊會這麼生氣?”薛白沉聲道:“因為無人可以傷害你。”而後他又稍微擡起眼,從莊絮照身上掠過的眼神一片冰冷。莊絮照的頭偏在一側,稍微的怔忪後,她顫抖着手撫上自己的臉龐,泫然欲泣道:“姐姐為何如此?”“為何如此?”幼枝笑眼彎彎,“本宮想打就打,有何不可?”莊絮照咬住唇,并未答話。甫一進門,她就讓幼枝打懵了,此刻才來得及打量四周,當餘光瞥見好端端的幼清時,莊絮照面上的血色盡失,她略微思索片刻,跪倒在幼枝的面前,楚楚可憐地說:“姐姐,臣妾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會讨得如此對待。”說完,她狀似不經意地望過薛蔚,淚珠滾落兩腮,“這一年來,姐姐始終對臣妾有所不滿,臣妾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薛蔚見狀于心不忍,他上前一步,攬過幼枝勸道:“枝枝,她惹你不順心,你也打回去了,這便兩清了。現下她還懷着身子,不若就……”“兩清?”幼枝似笑非笑地觑向莊絮照,“既然你聲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那麼本宮倒是問一問你,為何買通本宮下人,污蔑本宮?”薛蔚皺了皺眉,“什麼?”幼枝不答,隻是吩咐道:“帶點翠和梅妝進來。”候在外面的宮人把梅妝推搡進來,她于柴房關了幾日,是以頗為畏縮,目光閃爍不定,而點翠則鎮定自若地請安道:“奴婢見過陛下、王爺與王妃。”點翠并不多加言語,開口就把事情的始末講述了一遍,“奴婢随娘娘一同進京前,家母為奴婢縫制了一個香囊,是以這香囊奴婢極為愛惜,幾乎貼身不離,隻在晚間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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