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算了算日子,“說來弟媳與三弟成親,已将近兩年了。”幼清不知道她說這個做什麼,眨了眨眼睛。“前些日子波斯使臣來訪,陛下本要将使臣帶來的波斯美人賞給三弟,三弟卻回絕了。”宣王妃皺了皺眉,不贊同地說:“弟媳本就不易受孕,更何況成親一兩年,肚子都還沒有動靜,應當多勸王爺幾句的,畢竟子嗣為重。”幼清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裡納悶不已。它怎麼就有動靜了!幼清苦着臉問道:“勸、勸什麼?”“自然是讓王爺多納些側室。”“納那麼多做什麼呀?”歸功于幼老爺連日來堅持不懈,這會兒在幼清的眼裡,薛白就是一個長得跟神仙似的窮光蛋王爺,一個自己就要吃掉好多錢,再來幾個人,肯定把王府賣了都不夠的。幼清歪着頭補充道:“他又養不起。”壓根兒沒意識到隻有他一個人是難養的。宣王妃錯愕道:“養不起?”薛剪蘿往日沒有跟幼清打過交道,隻知道她的三皇叔從江南娶了一個王妃,而且這個王妃還是幼貴妃的親弟弟,眼下一見,越發覺得幼清好玩,“三皇嬸,你的意思是三皇叔養不起别人,隻養得起你一個?”幼清稍微想了想,決定給薛白留點面子,慢吞吞地點了點頭。這在宣王妃看來,便是幼清不願讓薛白納妾,她又出言勸道:“弟媳,你怎麼和剪蘿一樣拎不清?王爺如今越是愛護你,你越是不能恃寵而驕,應該放大度一點,若是外面的人進王府不放心,自己挑幾個知根知底的做通房也好,王爺被伺候舒服了,才會越發念着你的好。”幼清有點懵,他莫名其妙地說:“我才不要他念着我的好。”宣王妃沒想到幼清會這樣冥頑不靈,“都說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弟媳這樣,往後王爺厭棄你了可怎麼辦?總得早些為自己做打算。”幼清喜滋滋地說:“我打算好了,我要回金陵!”宣王妃讓他堵得一時說不出話,隻能搖頭道:“糊塗,真是糊塗。”薛剪蘿卻在旁聽得樂不可支,平日她同宣王妃講道理,宣王妃滿口都是不成體統、于理不合,沒意思極了,薛剪蘿真心實意地說:“三皇嬸可真是個妙人。”宣王妃見狀,暗忖往後決不能讓薛剪蘿同幼清接觸太多,性子本就足夠離經叛道,再同這從嘉王妃相處幾日,也不知會成什麼樣自。她兀自找了個借口,正欲攜薛剪蘿與幼清辭行,來禦花園尋幼清的薛白開口喚道:“清清。”走過來的薛白面容俊美,身姿挺拔如鶴,一身白衫襯得他清冷而疏遠。他向宣王妃微微颔首,而後又淡淡地開口道:“皇嫂。”宣王妃一頓,緩緩笑道:“才和弟媳說到三弟呢。”幼清扭過頭來,迫不及待地問薛白:“我不許你納妾,你會不會厭棄我?”薛白眉梢微擡,“怎麼了?”“皇嫂說我生不出來小世子,得給你納幾個側房才行,不然你就會讨厭我。”幼清瞟向自己的肚子,假裝很有底氣。他充滿期待地問道:“是不是這樣的?”薛剪蘿笑眯眯地說:“不過三皇嬸不答應,說皇叔你隻養得起他一個人,若是讨厭他了,就要回金陵。”薛白聞言,垂下眸盯着幼清,倒沒有立即搭腔。少年這會兒已經做起回金陵的美夢了,忍不住笑得眉眼彎彎,薛白略微思索幾秒,自然曉得幼清在打什麼鬼主意,便低聲笑道:“本王的确隻養得起他一個人,不需要再有别人,也不會放他回金陵。”幼清一聽,當即就笑不出來了,他愁眉苦臉地問薛白:“為什麼你會這麼窮?”作者有話要說:幼清清:我給你打錢養小老婆qaq求求你放我回金陵好不好。薛白神色不變地說:“為了養你。”“王爺一點兒也不好當。”幼清認真地思考了幾秒,嘟囔着說:“還不如做我們家的上門女婿,躺着就有錢花。”“是麼。”薛白自然而然地攬過幼清,眸色一片深黑,“那麼過些日子,本王便陪你回金陵,做你們的上門女婿。”幼清隻是随口一說,才不打算帶薛白回金陵,他如臨大敵地說:“不行不行不行。”薛白低下頭,淡漠的眉眼稍顯柔和,“嗯?”幼清心不在焉地瞟着薛白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還是不喜歡有人碰自己,稍微想了一下,他從小荷包裡翻出一片金葉子,企圖用金錢來收買薛白。幼清軟着聲音說:“金葉子給你,你不要再碰我。”薛白卻一把反握住那隻白生生的小手,嗓音沉沉道:“本王不要你的金葉子,隻想要你。”幼清眨了眨眼睛,努力地勸說道:“你那麼窮,還是要金葉子。”“……”薛白的動作一頓,許久才似笑非笑地開口道:“該走了。”他向宣王妃與薛剪蘿辭别,本欲直接領着幼清回府,但是幼清卻偏要先去瑤華宮,吃完烤魚再走。臨近傍晚,天色殊麗不已,一派雲蒸霞蔚。庭院裡的瑩白的瓊花似是沾上幾點胭脂,無端變得妩媚起來,幼清手癢,把一隻手探到轎外,弄得花瓣撲簌簌地往下落,他自個兒玩得開心,又見到薛白望過來,開始睜着眼睛說瞎話:“阿姊養了一隻波斯來的小狸奴,喜歡吃花瓣,我幫它弄下來。”點翠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小少爺,小姐養的狸奴隻愛吃魚的。”幼清不講理,“我說喜歡吃花瓣就是喜歡吃花瓣。”薛白拂去他衣袖上的花瓣,不經意地擡眼,隻見得少年的臉龐白淨而漂亮,黑白分明的眼瞳濕漉漉的,那嬌氣又不愛動的性子倒真與狸奴有幾分相似。他的心思微動,随即低笑道:“貴妃養的狸奴愛吃魚,本王養的小狸奴卻是貪玩的。”幼清好奇地問他:“你也養了一隻狸奴?”薛白深深地望了他幾眼,過了許久才“嗯”了一聲。點翠向來機靈,一聽就曉得薛白說的是幼清,她見狀捂住嘴直笑,“要奴婢來說,我們的小少爺呀,哪裡都好,就是不解風情了點。”幼清對着她做了一個鬼臉,從轎裡跳出去,欺負幼枝的小狸奴去了。薛白沒有跟進去,“本王在這裡候他。”點翠猶豫了一會兒,王爺的确沒有進入後宮的理,況且她尚惦記着薛剪蘿的提點,便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回到瑤華宮,向幼枝全盤托出。幼枝沉吟片刻,立即命人請了太醫院的人過來,而匆匆趕來的陳太醫從香囊裡取出一些粉末,先是湊近嗅了嗅,又喂入口中嘗了味道,他反複辨認幾個時辰,終于恍然大悟道:“回禀貴妃娘娘,這是十年紅。”“生長于嶺南沼地,十年才得以開花,倘若碾碎成粉,遇水即溶,且無色無味,難以察覺,若是不慎服用過多,怕是自此再也無法蘇醒,幸而香囊裡的粉末不多,至多隻會讓人昏睡一日,所以……”點翠立即明白過來,她喃喃道:“奴婢的香囊讓人換了,給小姐斟茶的時候,粉末從香囊的針腳裡灑落,小姐才會遭人誣陷。”說完,她不安地捏住手指,自責不已地說:“小姐,是奴婢連累了你。”幼枝偏過頭笑了一下,“你又不知情。”點翠低頭說:“這香囊奴婢日日貼身帶着,竟未發現異常,也沒有察覺它的味道與往日有所不同。”幼枝雲淡風輕道:“日日飲茶,這味道早已習慣,自然難以發現。”點翠點了點頭,心裡卻仍是愧疚,她逐一思索着碰過自己這香囊的人,良久以後,輕輕地說:“……是梅妝。”幼枝托着腮,并不意外自己這裡有内鬼,她暗自忖度片刻,把事情的始末在心裡過了一遍,正欲派人把這個給她梳發的侍女帶過來,忽而有一個宮人推開門,慌慌張張地說:“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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