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記得。”趙氏想起來就忍不住笑,才把幼清送到學堂開蒙的那陣子,幼清天天鬧着不肯去,幼老爺和趙氏沒搭理他,結果鬧了幾天幼清自己就沒了聲兒,他們還以為幼清是老實下來了,沒想到其實是他整日躲在秋先生給自家夫人種的荷塘裡偷吃蓮子。趙氏打趣道:“當時差點就拿清清抵債去了。”讨夫人歡心種下來的荷花讓學堂裡的小無賴攪得亂七八糟,秋先生自個兒氣了個半死,秋夫人卻是瞧幼清可愛,故意吓唬他:“你吃了我們家的蓮子,就得來我們家做兒子抵債了。幼老爺沒好氣地說:“讓他天天隻想着吃,說不準就是吃了姓薛的什麼,這是還債來了。”幼清一臉無辜地說:“我不記得了!”趙氏要笑不笑地挑起眉,“你倒是理直氣壯。”到了幼府,趙氏和幼老爺忙着收拾包袱,幼清自己偷懶就算了,還站在旁邊淨添亂,他一會兒鬧着要帶隻烤鴨回金陵,一會兒又異想天開,非要把幼枝宮裡的那座西洋鐘拿走,幼老爺簡直煩死他了,從幼清的荷包裡撈出一把瓜子,強行塞進他的手裡,“嗑。”嘴巴一堵住,幼清可算安靜下來了,然而沈栖鶴卻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他順手奪走幼清好不容易攢滿手的果仁,奇怪地問道:“幼清清,你們這是幹什麼?”幼清氣得要撲過去打人,“你給我吐出來。”“吃你幾個瓜子怎麼了?摳門兒。”沈栖鶴從他的荷包裡又掏出一把瓜子,沒好氣地說:“還給你還給你。”幼清這才說:“回老家種紅薯。”沈栖鶴反應得很快,“你肚子裡還揣着個小的,王爺肯讓你回金陵?”幼清洋洋得意地說:“他都不知道我懷孕了,我們背着他自己回金陵。”趙氏聽了幾句,輕描淡寫地說:“回金陵安胎而已。”“……”沈栖鶴連着殼一起咽下瓜子,順了半天的氣才說:“伯母,不成,真的不成,你們還是和王爺商量一下再帶幼清清走算了。”“上回我帶幼清清去萬花樓,結果碰見一蠢貨,說了幾句枝枝姐的不是,又和幼清清吵了幾句,最後王爺出面把那個蠢貨收拾了一頓。”沈栖鶴一不小心說漏嘴,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昨兒個他們家才拿出十一萬兩黃金給萬花樓的金九娘,今天早朝就被參了一本。好端端的誰跟這陳侍郎過不去,我思來想去,隻有這個王爺了,簡直是趕盡殺絕,忒不好惹了點。”幼清晃了晃手腕上的銅錢,往自己臉上貼金,“肯定是因為煩過我才完蛋的。”趙氏也不以為然地說:“他若有這個能耐,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清清失憶了?”停頓了片刻,趙氏怒道:“沈栖鶴,你又帶清清去花樓了?”沈栖鶴一拍腦門,自知理虧,見趙氏來勢洶洶的模樣,秉持着絕不白來的原則,幹脆又把幼清重新攢了滿手的瓜子仁奪走就跑。幼清懵了一下,要追上去打架,趙氏忙不叠按住他,“用不着追,往後他還能不回金陵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堵着他家門口就行了。”幼清被哄住了,接着氣呼呼地嗑瓜子兒。收拾了幾個時辰,他們終于包袱款款地坐上馬車。幼清趴到窗邊吃話梅,幼老爺則美滋滋地喝起了小酒,就在馬車即将開出城門之際,幼清手裡的話梅忽然“嘩啦”一聲掉了滿地。趙氏問他:“怎麼了?”幼清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睛,慢吞吞地說:“娘親,我看見那個王爺了。”“哪裡看見的?”幼清擰着眉心說:“就在城門口。”幼老爺和趙氏相視一望,幼老爺安慰道:“沒事兒,他不知道馬車裡坐的是我們。”話音才落下,沈栖鶴騎着馬急急忙忙地追過來,他認出幼家的馬車,大聲喊道:“幼清清,枝枝姐出事了,你們先别走!”作者有話要說:幼老爺:姓沈的,過來挨打!幼老爺登時沒了主意,“夫人……”趙氏當機立斷道:“停車!”坐在外面的車夫猛地拉緊缰繩,趙氏急忙從馬車内矮身走出,她狀似沒有留意到不遠處的薛白,目光并不往那邊望,隻向沈栖鶴追問道:“枝枝怎麼了?”沈栖鶴翻身下馬,氣兒都還沒有喘勻,壓低了聲音說:“被禁足了。”方才沈栖鶴跑得倒是快,他沒把幼清帶出來,幹脆自己晃到酒樓,結果好巧不巧地碰見了翰林院的同僚,三杯酒下肚,這位同僚顯然是喝醉了,扯着沈栖鶴一通亂侃,從明善郡主野蠻又擅嫉一氣兒說到莊家小姐對從嘉王如何癡心不改,聽得沈栖鶴隻想把他那張嘴堵住。末了,這位同僚又神神秘秘地說:“你知不知道幼貴妃?就是那個跟仙女兒似的妃子,昨夜讓皇上捉到和人私通,然後你猜怎麼着?長得美就是可以為所欲為,隻是被禁了個足而已。”這厮在翰林院有個“包打聽”的诨名,号稱京城裡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兒,沈栖鶴思來想去,把手裡的桃子一扔,認命地過來找人了。“禁足?”跟過來的幼老爺不可思議地嚷嚷道:“枝枝本來就隻能待在宮、宅子裡,還能把她往哪裡禁足?”幼清不太确定地問道:“是不是隻能待在屋子裡呀?”稍微想了一下,他扯了扯趙氏的衣袖,一臉向往地說:“要不然我來替阿姊被禁足,反正天氣這麼熱,我一點兒也不想出來。”“别吵。”趙氏往幼清的嘴裡塞了一小塊糕點,“枝枝為什麼會被禁足?”“這……”沈栖鶴吞吞吐吐半天,都沒能憋出幾個字兒,他四處瞄幾眼,正要硬着頭皮開口,已經有人先他一步,語氣平靜地出了聲,“與下人私通。”薛白向這邊走來,“本王派了人到布莊,但是嶽父與嶽母卻不在。”“當真?”幼老爺話隻聽一半,頗為驚喜。他的兩個女婿,身份倒是尊貴,卻沒有一個是自己中意的,就連隻守着幼清一人的薛白,幼老爺都不甚滿意,嫌他不會疼人,更别提另一位還有着三宮六院。幼老爺不禁喜上眉梢,“夫人,這歸元寺真是靈。”“你也閉嘴。”幼清是被糕點堵住了嘴,幼老爺就沒有這個待遇了。趙氏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斂一下,這才對薛白說:“布莊的人說郊外有條曲風溪,那裡的涼屋可以避暑,我們本來打算帶清清去看一看。”說着,趙氏笑了笑,“王爺也是知道的,畢竟這小祖宗好不容易才哄得出來。”薛白不置可否,“先回府。”眼下幼枝是當務之急,自然得先把幼清的事緩一緩,趙氏和幼老爺交換了一個眼神,幼老爺接口道:“賢婿說的是,先回府、先回府,快來馬車裡坐着。”他們打王府來,又要回王府去,幼老爺慨歎不已,扯着沈栖鶴向他打聽那個說是與幼枝私通的下人。看着幼老爺這幅興沖沖的模樣,沈栖鶴猶豫再三,終于委婉地說:“年紀不大。”幼老爺喜滋滋地說:“愣頭青,好拿捏。”沈栖鶴又補充道:“陛下身邊兒伺候的。”幼老爺滿意地點了點頭:“年少有為,好!”“……”“伯父,枝枝姐這可是攤上大事兒了,我怎麼琢磨着你還挺高興的?”沈栖鶴納悶不已,徹底兜不住了,“那可是個閹人。”這一回幼老爺再無法苦中作樂了,趙氏心裡門兒清,替他解釋道:“還不是日日盼着你枝枝姐能有個好人家,他做着夢呢,更何況我們家枝枝絕對不可能與人私通。”沈栖鶴存心逗他們笑,“我記得當年伯父和伯母問我做不做你們家的上門女婿,我還以為是給枝枝姐當夫君,把我美的,見人就講枝枝姐往後是是我娘子,再亂看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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