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難收,我把所有的話已說盡,把自己和他都推到了懸崖,毫無回旋餘地。
清晨,他呼吸的頻率提醒我,他醒了,但是他沒做任何動作,背對着我,牽衣角的手,換成抱他,我有不舍,我很矛盾,心裡有兩個我,一個在批判自己忘恩負義,一個在表彰勇于做自己。
曾幾何時,我想就這樣過一生,除非他跟我分手,否則,我愧對他的偏愛,我即使沒有名分都無所謂。可是,那麼我離婚追求的是什麼?把自己當初的爛攤子轉嫁到一個無私愛自己的人身上嗎?
"曉明,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接受,你憧憬的未來,被我打碎,你的生活被我弄的一團糟,如果你想離開,我沒有怨言,你已經給我的太多太多。公司的收入,和你給我的一切,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我沒有意見。"
說完最後的想法,我如釋重負,遵從内心。
他轉身,用手梳理着我的頭發:"我停不下來,這一年,我已經習慣着你的習慣,牽挂着你的思念,你的目标就是我的追求,我們為公司簽下訂單,興奮尖叫,我們為公司業績欣喜若狂,我們一起經曆的種種猶在眼前……
"我已經快忘記自己了。"
"你讓我自己怎麼活着?"
我無言以對。
"我想過,我不管,即使你不愛我,隻要你能跟我在一起,你的軀殼我也要,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吧?把你的溫暖分我一半。"
"但是,良知告訴我,不能,我不能用愛綁架你,對你好,不是繩索,你有選擇愛人的權利,我相信你有喜歡我,但是婚姻不是隻有喜歡就可以。"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給我點時間,讓我慢慢把速度降下來,這樣,我們都能看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好。"
他的意思是我們還暫時保持這樣,其實,我真的可以就這樣過下去,我可以不要自我,不追求夢裡那個模糊的身影。但是他想要的,我給不起,做不到。
我起床洗澡,溫熱的水從頭到腳,也沖不掉煩惱,出浴室,他還是拿浴巾裹住我,他真的停不下來,我做什麼能對得起這份深情?
我問他:"我們今天回去嗎?明天後天休息,其實不回去也行。"我想緩解一下他的惆怅。
"我隻想跟你安安靜靜的在一起,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願意……"
他繼續窩在床上,我拉上窗簾,盡力複原夜晚的靜谧,回床上抱着他。
他痛哭的像個孩子……
他痛苦我無法感同身受,再次提醒我,我不愛他,我想陪他哭,但是哭不出來。
我想安慰他,把自己一絲不挂的給他,我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主動讓他身體随着我的溫存起變化,一點點融化……
把所有的情緒都一點點揉進身體,随着血液快速循環再釋放,他的淚,滴在我胸前,暖流激發的,碰撞與摩擦,相信,會帶給他難以抗拒的沖擊,忘記憂傷……
這一幕,可能會是他這一生永遠都抹不去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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