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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坦白（第1頁）
到了這個時候，我雖然還不至于跟何教授翻臉，但也不用再跟他客氣了。
倒是小高同志心軟，她對我說道:“不然先把何教授身上的繩子解開，有什麼話慢慢說不遲。”
鐘小葵坐在一邊的木椅上翹着腿，她對何教授的事不怎麼關心，看得出她和老陸一樣厭惡這老何頭，雖然沒有對其施以暴力，但态度像個局外人。
老陸是厭惡何教授的所作所為，而鐘小葵現在還是懷疑何教授已經被我那姑媽給控制了，這會兒出來八成是要唱苦肉計，引我們上鈎。
至于三毛，他唯鐘小葵馬首是瞻，何老頭的死活跟他半點關系沒有，此時他站在窗戶口，正在勘察外面的情況。
我有些為難，也不能跟他們說，他們眼中的女鬼可能是我姑媽，在沒查清楚之前可不能亂認親，會惹人笑話，所以對于何教授的處置，這次我和小高是一條戰線。
而且老陸唱了紅臉，我就得唱白臉，我說道:“既然是小高同志求情，便暫時給你松了綁。”
我對老陸使了個眼色，我倆以前多次合作辦案，知道對付罪犯不能逼的太緊，也不能放縱，需得張弛有度。
老陸一邊替何教授松綁，嘴裡一邊強調着:“别以為解了繩子你就自由了，組織上一向善待俘虜，但對于頑固分子是堅決不能容忍的，你若耍滑頭，現在我怎麼解的，一會兒就怎麼給你重新捆回去，而且要比現在更緊。”
何教授這時候早已沒了神采，隻能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
我問他道:“你是怎麼從那古塔進入到殉葬坑的?剛才你說是那女鬼引誘的你，究竟是不是這樣?在北京的時候，我在你辦公桌上看到一面古鏡，和那古塔中的一模一樣，你作何解釋?”
“哎……”
何教授長歎了一聲道:“那面鏡子的确是進入地下宮殿的鑰匙，一共有兩把，一把在古塔中被人施了陣法，另一把在我手上，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其實我算是半個刺靈士，我師父便是京城的天師馬三爺。”
說到馬三爺，我想起和老陸在北京天橋遇到的那個古玩商，他賣給我們的鈴铛就說是馬三爺的遺物，這會兒聽到何教授說天師馬三爺，心道:“還真有這一号。”
我問道:“馬三爺是誰?出自何門何派?”
何教授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學藝時不過十歲，他隻教了我五年便過世了，他死後我便離了京城，輾轉反側搞起了科研。”
“我倒是聽過這位馬三爺。”鐘小葵站出來道:“他是逍遙門七十五代掌門，也是這一派最後一任掌門，原姓馬佳，單字一個鳴。”
我恍然道:“這麼一說我倒是知道了，這人和我祖父還有些淵源。”
何教授繼續說道:“建國後，我回到北京任職，期間結識了小舒，那時我搞生物研究，她搞醫學，我們經常在一起探讨，久而久之，我便是離不開她了，我想她應該也離不開我了。”他言到此處，一臉的向往追憶之色。
“咳咳…”我聽他說起我姑媽來，總是有些别扭，以防他口無遮攔，我提醒他道:“說正事，我們不想聽你談情說愛。”
老教授被我打斷，來不及再起相思，繼續說道:“那是十八年前，小舒找到我，說是要去雲南尋找勃力王古墓中的不死神樹，我問及緣由，她才說到她深受蠱毒困擾，隻有找到不死神樹的果實才能解毒，她對我說，如果這次能活着回來會考慮我們間的關系，如果回不來，回不來便叫我忘了她。”
“那時，我聽聞小舒身中蠱毒，便如晴天霹靂，她要一個人去那未知的古墓中，我又怎麼能放心?所以，我又再回師門，找我師兄馬良打聽勃力王古墓以及不死神樹的訊息。”
馬良這個人我倒是知道，這是北京城裡的京戲大家，現在已經有八十歲了，十多年沒登過台了，我還是小時候聽過他唱戲，沒想到他竟然是逍遙弟子。
何思國雖然是馬良的師弟，但他二人之間并無太深的感情，那馬良比何思國大十五歲，因為何思國學藝時才十歲，又隻學了五年，所以兩人年齡上有代溝。
十八年前馬良就已是花甲之年，對刺靈之事已經提不起興趣，何思國想請他帶自己去勃力王墓，他當時便拒絕了。
據馬良所說，他父親馬三爺與彭舒一樣身中嬰靈蠱毒，當年他父親跟随其師白小樓一道雲南刺靈，進入過那勃力王古墓，而且找到了神樹，但那樹已經枯死了，他們曆經九死一生方才逃出生天。
馬良勸告何思國，說當世已無不死神樹的存在，勸他不要在浪費時間和精力了，念在同門一場，他交給了何思國一面古銅鏡，告知古鏡是進入古墓的鑰匙。
據馬良說，這塊古鏡是白小樓從他的師叔葉潛那裡取來的，當年葉潛、鐘離裳等五人進入勃力王墓依靠的就是這塊鏡子。
何思國聽說不死神樹已經枯死，急忙将此消息告訴彭舒，可這時的彭舒心意已決，她對何思國态度逐漸冷漠，臨行時也沒有和他道别。
彭舒走以後，何思國才知道與她一同前往的還有她的兩個同事，何思國為此愧疚，他以為自己與彭舒是愛人，但卻還不及她兩個友人，他們可以陪着彭舒一起涉險，而自己卻一直想的是阻止她不要去涉險。
那神樹到底存不存在又有什麼關系？隻若她想要去，自己就應該堅定不移的支持她，陪伴着她。
何思國追悔莫及，他帶着那隻銅鏡獨自去往雲南追尋彭舒，可雲南有十萬大山，即便他鎖定了勐泐國的方位，想要找到勃力王宮殿也難于登天。
何思國沒有找到彭舒，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遺憾。
這次南行，我給他看了那七彩樹葉時，他便懷疑是不死神樹的葉子，所以臨行時帶了那面古鏡，直到我們進了哈尼族古寨，在蘑菇屋和老族長對話時，他才确定我要去的地方，正是勃力王墓。
何教授飽含熱淚，他已經不奢求彭舒還會接受他的愛意，因為他自知自己不配，他也隻是想和對方說一句話。
“對不起，當年的何思國讓小舒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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