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信了古玩商的話,正好過幾天是我母親的生日,我雖然不喜歡這些瓶瓶罐罐的,但我母親極愛收集古玩,她也是受我外公的影響,梁家從清末起便是商業世家。
到我外公那一代,梁家已經将生意做至海外,我外公便癡迷于古玩,母親受其熏陶對古玩有着深入的了解,但卻沒傳到我這兒,隻因我自小便寄居在伯父家,耳聞目染的都是先輩們抗戰打小鬼子的事迹,對槍炮感興趣,對古玩卻一竅不通。
我當時對那古玩商出價八百塊錢收了那玉璧加上一隻瓷壺,他百般不願,但經過我軟磨硬泡之下終于松了口,我和他約定好,交了一百塊錢定金,回到家翻箱倒櫃把這幾年自己攢的錢都湊齊了,買回來那玉璧和瓷壺。
後來我将這玉璧和瓷瓶拿給我母親看時,才知道竟都是近代做舊之物,加起來也不值一百塊錢,害的我惱火了好一陣子,從那以後我輕易不買古物了。
今天我和老陸走了一整條街,也沒發現有《刺靈術》這本古書,出了古玩街往回返時,卻被一個遊走的商販給纏住了,他神神秘秘的跟在我們身側,這種人我和老陸以前也見識過,他們所賣之物大多來路不正,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聲張,隻能遊走販賣。
到了人少地方,那人在我身邊低聲道:“老闆,要寶貝不?真正的寶貝。”
我有些不耐煩,道:“不收,去别處賣吧。”
那販子不死心,道:“老闆先别急着拒絕,您看看我這寶貝。”
他張開手來,我看到他手掌上捧着一個指尖大的鈴铛,平淡無奇,但他自己卻當個寶貝,讓我們看了一眼,便立刻合上手,拳頭這麼一晃,叮當作響,倒是有些奇怪,一顆小小的鈴铛聲音卻分外響亮。
那販子道:“這可是當年馬三爺留下來的遺物。”
我有點好奇,道:“馬三爺是誰?”
那販子道:“您連馬三爺都沒聽過啊!那可是當年北京城的名角兒。”
我道:“唱京戲的啊?”
那販子壓低聲音道:“其實馬三爺明面上是伶人,但真實身份是降妖除魔的天師,他留下的寶貝肯定都是仙器……”
我聽那販子越說越離譜,趕緊打斷他道:“打住,打住,好家夥,您這連仙器都出來了,咱們可買不起您這寶貝,您還是另尋買主吧。”
那販子見我和老陸要走,在後面喊道:“二位老闆,這真是的仙器,是馬三爺留下的,刺靈士聽過沒有?”
我聽那販子說到刺靈士,心頭一震,這三個字已經很久沒聽人提過了,還是小時候聽我伯父他們提及過。
自日本侵華以後,衆多江湖上的有志之士在抵禦外來侵略者時戰死,因此有不少江湖門派都落寞了,建國以後,國家又開始大力打擊邪教,便是陰山教也未能幸免,更何況那些招搖撞騙的小門小派。
現如今是太平盛世,英雄多已退隐、江湖再無紛争,刺靈士已經成為傳說,很少有人知道了,而我恰恰是那極少數人中的一個。
我本已經走出去幾步遠,聽那販子提起刺靈士,立刻停住腳步,回頭看那販子欲走,喊一聲道:“朋友,你那寶貝要價幾何?”
那販子本來已經對我和老陸不抱希望,聽我詢價,笑逐顔開道:“我就知道這位老闆是識貨的,寶貝無價,老闆您給個價吧!”
我說道:“剛才沒看仔細,勞煩您拿過來,讓我仔細觀瞧觀瞧。”
那販子湊過來,把握着鈴铛的手一張,道:“您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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