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敬讓孫老六詳細的描述了那江湖客的外貌,證實了他就是踢傷了大仙師的道家人。
白行伍六神無主,他商量道:“不然咱們跑吧,那江湖客如此厲害,連大仙師都吃了虧,咱們如何應對的了啊?”
白文敬道:“爹,孫六叔,你們覺得咱們還有退路嗎?你們想步七老闆的後塵,釘死在那十字架上受那烈火焚身之苦嗎?”
說到七老闆,白行伍和老孫頭臉上變顔變色,顯得十分驚懼,這倆人年紀大了,但膽子卻越活越小,白文敬站起身來,有種咄咄逼人之勢,冷聲道:“當年七老闆背叛大仙師,是你們親自把他釘在十字架上的,現在你們若是背叛大仙師,休怪我白文敬不念親情,我想活命。”
老孫頭尴尬的笑了笑,道:“文敬,這說的什麼話,我和你爹怎麼可能會背叛大仙師呢。”
“最好如此。”白文敬道:“仙師差我明天去湘西請陰山的巫師施援,那道士不來則已,若敢再來,必叫他有來無回,你們兩個守在家裡,若有生人來了,一律格殺勿論。”
白小樓聽聞對方要請幫手,不免有些凝重,暗忖:“多虧探聽一番,若不知對方會請幫手,怕再來又是無功而返,既然對方有陰山巫道助陣,我當先去趟湖南找我的朋友苦和尚幫忙,若是能請到他師父九命天師出手最好不過了。”
湖南寶慶府内,有一座靈官禅寺,寺中住着師徒兩個,老和尚法号無相,其未剃度前做過刺靈士,因為二十五年前往新疆大沙漠中尋找某種寶物時,發生了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從沙漠返回後便做了和尚。
無相和尚隻一個徒弟,是被人抛在寺門外的嬰兒,被他收在寺内傳授些法術,叫做苦和尚。
這無相自從出家後就再也沒刺過靈,江湖上的年輕人大多都不曉得其過往,隻有些老江湖見過他的手段,他有連刺百靈而全身而退的壯舉,别人都說他命硬,得了個九命天師的号。
九命天師和白小樓的師父麻衣神劍相識多年,二人曾多次結伴刺靈,當初麻衣神劍去西域大雪山前曾寫信邀請過九命天師,老和尚自己雖然沒有受邀,但也派自己的小徒弟助陣,足見二人關系莫逆。
隻是雪山之行害麻衣神劍丢了命,同行數人中隻有白小樓和苦和尚活下來了,兩個人是曆經生死的好兄弟,白小樓此番邀請之下,苦和尚立即應允,可惜九命天師仍不願出山。
除了苦和尚,白小樓還書信邀請了另外兩個江湖客,一個是河北滄州人,姓李名少遊,有飛檐走壁之術,綽号俠盜;還有一個湖南人,叫做公子黎,這人乃盜墓賊出身,綽号穿山甲。
白小樓與這三人約定好四月初六在安徽霍邱白雲客棧會合,他要再刺嬰靈洞。
眨眼到了四月初六,白小樓四人會合一處再次上山,到了那大裂谷上方,公子黎向下望了望,道:“這山口上窄下寬如倒鬥一般,盛陰而趨光,正是養屍之地。”
沿着石階往下走了數十米,瞧見山腰處一面平壁,他微微皺眉道:“且看山下群鼠攢動,唯獨那平壁上無有冒犯,怕是怨氣聚集之地,若非兇靈府必有屍王墓!”
公子黎是個三十出頭的枯瘦漢子,其身長不過四尺半,第一眼見沒有一個會瞧得起他,但熟悉的,沒一個敢小觑他,他祖上九代盜墓,深通風水玄學,更有分金定穴之術,他若說何處有墓,那便一定會有。
白小樓看那塊平壁上有一處凸起之處,道:“前次來未曾細查,若真有兇靈當一并除掉,不如先下去一探究竟。”
四人沿石階下到那塊平壁上,在往下看,裂縫下的老鼠群已經完全清晰,有的攀爬在平壁側,隻有數米距離,看清個頭比貓也小不了多少,底下黑壓壓的數不勝數,白小樓也有些犯難,道:“這巨鼠數量龐大,想要全部殲滅怕是難了。”
苦和尚沉吟下道:“這些老鼠生的如此巨大,定是有秘法飼之,我見過湘西的巫師養過不少巨型毒蟲,或許與這巨鼠的飼養之法大同小異。”
苦和尚長在湖南,常年與湘西的陰山弟子打交道,對這一派甚為了解,這也是白小樓請他的原因。
聽了苦和尚的話,白小樓說道:“你的意思是,隻要殺了飼養者,斷了鼠糧,這些巨鼠便活不了多久?”
苦和尚道:“那要看這些巨鼠在陰山教的重視程度,隻怕殺了飼養者,還會出現新的飼養者。”
旁邊的公子黎突然開口道:“多年前我與家父在山西倒鬥時,遇到了一個盛放古僵的銅棺,啟開時便從内鑽出來一隻碩大的黑老鼠,看着與這些老鼠一般無二,這些老鼠會不會吃僵屍肉變異了,其後代子孫也生的巨大,年久日深形成了數以萬計的巨鼠群呢?”
衆人覺得公子黎的話極有道理,尤其苦和尚與白小樓,也聽過僵屍血肉可以使動物形體變大的傳聞。
白小樓道:“嬰靈以僵屍肉為食,此處既有嬰靈,必定有養屍間,隻可惜上次走的匆忙沒有查清,這次定要找到養屍之地,給這些巨鼠連同嬰靈一道斷了糧,我看咱們就先找僵屍群,暫時不要驚動那嬰靈,你們覺得呢?”
苦和尚和公子黎還未搭話,那李少遊已經有了發現,他喊道:“這裡有異。”
三人急忙過去看,隻見那平壁凸起處的一側,左右有兩塊不一樣的石頭,這兩塊石頭大小相同,如人的眼睛般鑲嵌于石壁上,左一塊顔色鮮豔如血,像是一塊雞血石,右一塊呈海藍色,應是尖晶藍石。
公子黎道:“且看這塊凸壁有七八平方,其形狀像是石椁,其内必是墓穴,墓在山口間乃大兇之相,單是這紅藍之間,一旦選錯怕是會有暗器噴出,不可妄動。”
李少遊道:“這石頭是按啟的,可以在遠處用石子擊打,便是有暗器也好躲避,三十步内某可一試。”
另三人瞧那紅藍兩塊寶石隻如龍眼般大小,想用飛石擊打頗有難度,白小樓自覺十步之内自己能一擊必中,十步之外怕不保準,而且仍飛石需要技巧,如果沒經過訓練,很難掌控方向和角度。
李少遊來自滄州燕子門,此一派以輕功馳名,卻未聞有飛石暗器之道,今日聽他說三十步能以石子擊中龍眼大的寶石,白小樓三人都迫不及待的要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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