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嫇嬌笑了笑,擡手随意地抹去眼角的淚,“我痛什麼呢?我今日又沒怎麼受傷,不過是靈力耗費的有點多,有些疲累而已,我怎麼會痛呢?”
書瑜看着她瘋狂往外湧的淚水,默默歎了口氣,擡袖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這裡隻有你我師徒二人,若是真的難受,不必強忍,為師理解你。”
“師尊......”
婁嫇嬌一頭紮進面前女人懷裡,聲音帶着一絲顫意,“是弟子沒用,弟子此前從未喜歡過一個男人,可那人為什麼偏要是佛子。
弟子自知不該與他糾纏,可情念一事,最是磨人,弟子也不想如此。
了慧大師說,待明日晨曦,黎澤的記憶裡将不會有弟子,從此,他與弟子不再相識......”
她以前追小說的時候,看到失憶情節,覺得很狗血。
可......現在這麼狗血的事,發生在她身上。
書瑜摸着她的頭發,靜靜聆聽她的哭訴。
“你和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弟子......也不知道,或許是纓州城客棧那夜,或許是纓州城小佛寺那夜,或許是在纓州城時他與弟子告别要離開......”
“嗯,嬌嬌,若是其他正道男兒,你要是相中了,為師會想辦法幫你,即便你......不再選擇修無情道,舍棄你這身修為,放棄修行符術,為師也不會責怪你。
但黎澤,你與他,注定有緣無分,為師縱然有心相幫,也鬥不過那三位高僧,和這世間真正的強者,除非......”
“除非什麼?”
“你是天道或者你的修為能夠淩駕于天道之上,這世間的任何法則、規則皆由你來定。
待那時,一個小小的天佛宗佛子,你想要他,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婁嫇嬌:“......”
她家師尊是懂得安慰人的。
越安慰,她越難受。
趴在書瑜肩膀上哭了一會,婁嫇嬌逐漸平息,良久後,她直起身子,擡手抹去眼淚。
“師尊,弟子想通了,此後好生修煉,争取早日飛升。”
書瑜恢複以往冷淡疏離的樣子,嫌棄道:“嗯,既然想通了,也哭夠了,那就滾去好好睡一覺,明日一早随為師回月聖宗。”
“月聖宗......”
不,她不想回去,經此一事,她不想留在任何宗門。
“為師已與你紫宇師伯商議,秘密将你帶回到月聖宗,之後會帶你入鏡樓,避世數年,等到再次出來,你會換一種身份重新開始。
那時,你......不再是為師的弟子,而是你紫宇師伯的弟子。”
婁嫇嬌搖頭拒絕,“師尊今日為救弟子,不惜與月聖宗決裂,弟子萬般感激。在這玄澤大陸,弟子的師尊自始至終隻有師尊您一人,不會再拜其他人為師。”
“嬌嬌,你是不是不願随為師回月聖宗?”
見書瑜真人這麼快就看穿了她的意圖,婁嫇嬌也不再隐瞞,“是,自原來的身份被暴露的那時起,弟子便想去妖汌曆練,若是可以,可能不會再離開妖汌。而且,弟子還想去萬骷山。”
“萬骷山?你不要告訴本尊你是為了他而去!萬骷山是什麼地方?就連為師都無法輕易踏入,那是一片屍骸遍野的鬼山。
兩者若擇其一,為師甯願你去妖汌一直不出,都不想你去那個地方送死。”
婁嫇嬌坐到床邊低着頭,“弟子知道,去萬骷山并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曆練,今日若不是師尊及時趕到,弟子哪裡還有活路?弟子不想在被人肆意欺辱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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