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更是道:“難道阿爹不想讓阿璟讀書嗎?”
田父眉頭緊皺,唉聲歎氣,欲言又止。
謝氏發現不對,本想勸兩句,又覺得自己半路進門,本就隔了一層,多嘴多舌怕是讨不了好,索性避開。
“阿爹為什麼不想讓阿璟讀書?”田秉也皺眉頭:“您不是苛刻吝啬之人,中間必有原因,您要是不說出來,我還把阿璟帶去。”
“阿爹說出來,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商量着解決呀,我和二哥都不是小孩子了。”
田父知道自己是被兒女聯手算計了,既欣慰又心酸:“你們長大了,懂事啦,既然如此,我就告訴你們。楊監窯官說,阿璟不能回去。若是回去,必有大難。”
“回哪裡去?”田幼薇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夜的恐懼凄慘。
“回去朝堂。今上主和,身邊的人多是主和,阿璟的父親和邵局與這些人有仇。聽說阿璟的父母死得不明白,邵局也是被人害的。”
田父搖頭歎息:“阿璟若是老老實實做個尋常人,不想着報仇什麼的,還能平安無事。倘若出人頭地、又念着報仇,隻怕兇多吉少……他太聰明,天生的讀書料,我們不敢讓他讀書,怕害了他。”
“什麼道理!”田秉不服氣:“一個小孩子能怎麼着?阿璟現在才六歲,等到讀好書再長大,怎麼也是十幾年以後的事了,那個時候誰曉得會是什麼樣子。”
朝堂太遠,裡頭的事太複雜,田父也說不出太多所以然,隻堅定地道:“楊監窯官說,這也是邵局原本的意思。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懂能碰的,小心為上。做個平頭百姓也挺好的,至少能活着。”
田幼薇沉默下來。
楊監窯官的話或許是真的。
她想起臨死前遭遇的那兩艘速度飛快的大船,以及那雙停留在她面前的華貴錦靴。
那不是海盜能有的,更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難道真是邵璟中了進士之後,尋謀着報仇雪恨,所以招了禍?
至于為什麼當年楊監窯官沒有阻止邵璟讀書,現在卻要阻止,她不得而知。
從邵璟和她的遭遇看來,愚笨無知或許真能保命,但她知道,那一定不是邵璟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她想要的。
田幼薇慎重地開了口:“阿爹,不能這樣。一生愚笨無知,與蟲鳥禽獸有何區别?那樣活着能有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們是為了阿璟好,可你們問過他的父母和他自己了嗎?”
田父一怔:“他的父母早就過世了,叫我們怎麼問?他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
田幼薇搖頭:“不,他的父母早就已經告訴你們要怎麼辦了。”
田父茫然得很:“我沒夢見過他們。”
田秉“噗”的一聲笑出來:“阿爹真有趣,還夢見他們呢,就算夢見了,你能認得出來麼?你見過人家啊,和人家很熟?”
田父臉一紅,揚手作勢要揍田秉:“臭小子,敢笑你爹?”
田幼薇道:“阿爹,阿璟的父親是個不怕死的人,所以他才敢誅殺六賊,才敢力戰而死。他的母親也不願意苟活,所以才會自盡。至于阿璟,他肯定也不願意做個平庸無知之輩。”
田父搖頭:“不,你不懂得父母的心,就算父母自己不怕死,也是舍不得兒女去死的。所以這件事不要再提了,路先生那裡我會想辦法去回絕,你們也設法安撫好阿璟。”
“阿爹!”田幼薇試圖再和田父講道理,田父卻不由分說趕她和田秉走:“此事到此為止,這家裡還是我當家,你們若是不想讓阿璟難受,就該配合我做好此事。”
田秉朝田幼薇搖頭,表示這事急不得,畢竟田父的固執有目共睹。
恰在此時,謝氏在外頭咳嗽了一聲,三人便停止談論此事。
邵璟拿着個布袋子走進來:“阿姐,喜眉姐姐說,都裝在裡頭了。”
田幼薇接過袋子,分别拿出三雙襪子遞給田父、謝氏、田秉:“每人一雙,都來試試。”
這還是她第一次做大件的針線活給家人,田父、田秉都是喜滋滋的,當場就脫了鞋子試,謝氏更是感動得眼眶都紅了,拿在手裡反複摩挲,不停地誇:“做得真好。”
一家子都是喜氣洋洋,田幼薇看在眼裡,感慨萬分。
從前她被家人一直寵着,基本想不到這些。
等到家裡出事被逼着懂了事,曉得給家人做針線活的時候,二哥已經離世,田父重病,謝氏也無心在意了。
“真合适!”田二哥滿足地比劃着:“我腳二指和中指長得特别長,一般襪子總是穿着不舒服,阿薇這個替我想到了,舒服!”
田父也誇:“我腳汗大,襪子要厚,阿薇給我多加了一層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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