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瀾陪楠南上樓,還沒到家門口,整個樓梯口眨眼間陷入一片黑暗。
楠南怎麼也想不到會停電,卸下肩上的書包,摸黑着掏鑰匙,聽見肖瀾:“跟我回車上。”
“……為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電,你又沒吃晚飯對吧?先出去吃東西。”
沒想到一停電,肖瀾就優先替她考慮了吃飯問題。
楠南笑了笑:“我還不餓,可以等一等。”
樓道太暗,肖瀾看不到楠南的表情。
“怕嗎?我陪你等吧。”
楠南住這有五年了,停電是難免的事,次數多了她便也不怎麼怕黑。
“我不怕。”
“上次發高燒時你不是說過你很怕鬼嗎?”
“唔……”楠南摸出鑰匙将門打開,“我也不知道我那時為什麼這麼怕,現在已經不怕了……”
進門後,楠南條件反射地往牆邊摸索燈的開關,反應過來後迅速把手收回,朝着沙發的方向走去。
腳下不知磕上了什麼,“咯噔”一聲響的同時,楠南整個人也向前倒去。
“啊!”
肖瀾聽到她喊叫,迅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發現楠南半跪在地上,身旁是一張被撞歪的椅子。
她上前一手扶起楠南:“沒傷到哪吧?”
楠南隻覺得膝蓋疼,也因暫不适應手機帶來的強光而眼睛疼。
“嗯……我還好,我去找蠟燭。”
楠南起身拍拍膝蓋,輕車熟路地從沙發邊一個小抽屜裡拿出蠟燭和火機,點燃,燭光照亮了整間客廳。
把蠟燭安置在一塊金屬燭台上後,楠南坐上沙發,對一旁的肖瀾說:“學姐過來坐吧。”
肖瀾關掉手機,坐在她身旁。
沒有任何風,燭火卻一直在晃動。
肖瀾盯着燭火問:“每次停電……你都會幹什麼?”
楠南還沒回答,肖瀾又說:“除了點蠟燭你……點完蠟燭你都會幹些什麼?”
“我嘛——如果我還沒吃飯,就先洗洗菜洗洗鍋,等來電了就煮東西,如果沒寫作業就把作業寫了,或者找書來看什麼的……還有和家人打電話。”
“也是。”
楠南似乎聽到肖瀾輕笑了一聲,忍不住疑道:“嗯?”
“沒有别人陪,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事都不做,就和我一起坐着。”肖瀾說,“一個人住,是不是會經常感到孤獨?”
楠南會回答“還好”,這間房子曾是她一家三口的溫馨地,每處地方都是那樣的熟悉充滿回憶,從來不覺得一個人很悶很孤獨,反而覺得這樣靜谧的環境很好。
但一想着若是學姐現在離開,這間黑漆漆的房子隻剩她一個人,多半還是舍不得。
這時,樓下飄上來的煙火味和烤肉味漫延到房子裡。
不一會兒,一個大媽在樓下喊着說,停電了做不了飯,自己備了碳火燒,免費請鄰居們吃燒烤之類的話。
喊話時楠南忍不住朝客廳窗戶看了幾眼。
“有韭菜雞肉羊肉牛肉!大家用不着客氣,停電了不能讓肚子餓着,都下來吧!”
“學姐我們快下去!”
楠南一聽到有牛肉就積極起來,牽上肖瀾的手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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