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愧是太子,這與生俱來的貴氣,旁人難以企及。
隻是陳擇溟看着這樣太子殿下,心中閃過一個荒唐的想法,若是殿下着公主華服……
陳擇溟猛地頓住,他是瘋了嗎?太子殿下怎可穿女裝?
仿佛對元昭獻的亵渎,陳擇溟退後一步,避開元昭獻灼灼的目光。
“臣覺得殿下穿這身就很好,不用再換了。”
元昭獻高興道:“本宮也覺得甚好,擇溟你的眼光真不錯。”
陳擇溟笑了笑不說話,他是真的被自己方才的念頭驚住了,可是強行打斷後他又不免在想,若殿下是公主就好了,是公主的話他努力坐上刑部尚書之位,或許能配得上她。
但陳擇溟一向是一個現實的人,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想想便罷了,他不會當真。如今也好,他是臣,她是他的太子殿下,他會一直守着她為她鋪路,不叫她走在艱難泥濘之上。
此刻的陳擇溟,是有想過放下心中的绮念,一心做她的臣子的。
可是他有一件事必須要去做,這件事做完,元昭獻還能不能毫無芥蒂的用他,便是未知數了。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陳擇溟笑了笑,對元昭獻道:“殿下,秋獵後是微臣的生辰,殿下可願陪擇溟過生日?”
元昭獻想了想問道:“擇溟今年十九歲了吧?”
陳擇溟溫潤一笑,“殿下好記性,的确是十九歲,臣隻比殿下大五個月。”
他認真道:“明年殿下的生辰,臣也陪殿下一起過。歲歲餘生,臣都陪着殿下。”
元昭獻不由得臉紅,她覺得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便繞過屏風,走到桌前,舉起茶盞,猛地喝了一口,喝完她道:“本宮口渴了,陪本宮試了這許久的衣服,擇溟,你也來喝一杯吧。”
陳擇溟走過去,倒滿元昭獻的杯子後也給自己斟了一杯,“多謝殿下體恤。”
他仰頭飲盡,随後目視着元昭獻,元昭獻頓了頓,也喝下他倒的那杯茶。
這茶是上好的雨前龍井,被二人這麼囫囵吞棗,元昭獻沒品出什麼滋味。
口渴雖然是借口,但元昭獻也的确有些渴了,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喝一杯,陳擇溟突然靠近。
元昭獻一怔,但見他不知何時從懷中拿出一塊繡着雲紋的手帕,擡手撫向她的唇,嗓音低沉:“殿下,你唇邊有水漬,殿下别動,臣為你擦擦。”
元昭獻隻覺得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敢動彈。陳擇溟這人,實在是太過溫柔,而且很是細心,但他這般,着實令她二人之間生了些許暧昧的氣氛。
若放任這般繼續下去,元昭獻難保自己不會犯花癡做些什麼,畢竟陳擇溟的樣貌風度在這昭元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意識到不該胡思亂想之後,元昭獻連忙搶過手帕,自己動手擦了擦,尴尬一笑:“本宮自己來便好。”
陳擇溟并沒有覺得不妥,他目光追随着她的動作,元昭獻擦完後将手帕還回來,他擡手去接,而後将手帕收入懷中。
“殿下,臣就先回去了,殿下早些歇息。”
“嗯。”元昭獻嘴角扯出一抹笑,直到她看着陳擇溟離開,才如蒙大赦一般倒在美人榻上。
她兩眼望着殿頂,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看來,這齊人之福本宮是無福消受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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