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安說:“我們鄉下初中太差勁,在那裡讀書沒什麼前途,我以前讀初中和高中都是在棠江。”
“為什麼不在這裡?”薇拉說,“林秀。”
“雖然我們那裡來這裡還近一點,去棠江必須穿過這裡,但是我們那裡就是歸棠江管,初中、高中可以在那裡上,林秀就沒那麼容易了。”魏家安解釋。
薇拉沒有追問為什麼,隻是随口問一下罷了。等到魏家安去洗手回來,她把垃圾桶拿到自己前面,突然想起問:“那個,你和佳佳不是親兄妹吧。”
随手抽了一張抽紙把手擦幹,魏家安問道:“我們怎麼不是親兄妹了?”
薇拉說:“眉毛、眼睛、鼻子……沒有一個地方像。”
“那也不奇怪啊,就算是親兄弟、兄妹也不一定要多像。”魏家安說,“我和你說啊,就算是親兄妹,我認識一對兄妹,妹妹是我的朋友,畢業就結婚了,給老師當伴娘最後和伴郎好上了,現在小孩都上幼兒園了,我還是單身……她是我們讀書時候的女神,長得不算高,作為女孩子來說夠了,眼睛也大……反正她把她爸媽的優點全部遺傳了。然後她哥啊,不高,長得也不帥,遺傳了他爸媽所有缺點。”
薇拉思維敏捷,她說道:“既然你拿人家親兄妹做例子,那就說明你和佳佳不是親兄妹了?”
魏家安一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笑道:“的确,我們不是親兄妹。不過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妹……我們的關系比起許多親兄妹更好。”
“看得出來。”兄妹互動看在眼裡,讓人感到羨慕,薇拉點頭,又想了想,“我認識許多兄妹,他們關系很好。但他們是親兄妹,不是親兄妹的話,像是你們關系那麼好的還是第一次認識。”
“其實一開始我也很厭煩的,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第三者插足一樣。”魏家安回憶。
薇拉問:“那是發生了什麼讓你們關系好起來了?”
“怎麼說……”魏家安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佳佳現在可愛又漂亮,她小時候更可愛。長發,臉蛋圓圓的,手臂也肉乎乎的,不是小坦克,頂多就是嬰兒肥。總之可愛,超級可愛。有一張照片,她站在遊樂場裡面,穿着小裙子,抓着許多許多氣球,簡直了。有時候心情不好、煩躁或者什麼,隻要看一眼,感覺世界都變得多姿多彩……嗯,你那個是什麼眼神?”
薇拉趴在椅子扶手上面,擺手:“沒什麼,你繼續說。”
魏家安看薇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不想說什麼自欺欺人的話,他說道:“現在哪怕佳佳變成一個小胖子,我還是會喜歡她,我的好妹妹。當時我們又沒有感情,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女孩,如果不是那麼可愛,肯定沒什麼心情。不過啊,就算她沒有那麼可愛,相處一下熟悉後,我還是會把她當做妹妹。”
魏家安下意識拿着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把玩着手機在指尖轉動,他繼續說道:“雖然有些任性,有一點熊孩子,總的來說佳佳還是懂事聽話的,讨人喜歡。我最喜歡她一點,知錯能改,會主動找你道歉,撒嬌挽回關系,而不是死犟着。”
“我和佳佳關系那麼好,當然不隻是佳佳很可愛。”魏家安說,“我一直認為生恩不如養恩,血緣關系固然重要,最重要的還是感情。平時在外地讀書,一旦我回到家裡面,反正隻要我在,佳佳一直都是我帶着。這樣下來,哪怕她不是我的親妹妹,勝過親妹妹。”
薇拉又問道:“你那麼勤快帶孩子嗎?”
“我前面不就說了……”魏家安說,“佳佳小時候很可愛,那麼可愛,你不想陪她玩嗎?”
薇拉一下子啞口無言,無言以對,那麼簡單的理由?
“當然不隻是這樣。”魏家安賣了一個關子,“一直是我帶着她陪着她,有原因的。”
“佳佳為什麼來到我們家,故事有點長,我就不說了。她不是當地人,和其他的孩子不認識。可愛又漂亮的孩子招大人喜歡,未必就招孩子喜歡,其他女孩子。”舒展了一下手臂,魏家安說,“然後我在家聊得來的朋友不多,具體有什麼原因……我家在鄉下,但是我初中、高中在縣城,大學去了外地,畢業工作在市區。我又不抽煙、喝酒、賭博、槟榔、KTV,還不喜歡運動打球,共同的興趣愛好也沒有。”
“既然如此,我的朋友不多,佳佳也差不多,那麼我們剛好了。”魏家安說,“每一次假期回家,白天我帶着她玩遊戲看動漫。女孩子一般很少玩遊戲看動漫,佳佳喜歡,算是我帶出來的吧。每天晚上吃完飯我都會帶着她散步,從家裡面走到我們那邊新鄉政府,再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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