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王大海問王燕:“今天老哥請你吃飯,去不去呢?”,王燕忍不住有點激動了,就笑着說:“老王,你出趟差回來咋變得對我這麼好呢,是不是發現我原來也是個大美女啊?”。
聽了王燕的話,王大海忍不住也笑起來了,就說:“對呀,找不到媳婦的人就這特點啊,看見一匹小母馬也會感覺像個大美女一樣,”。
這下又把準備淑女一下的王燕給氣壞了,就氣得罵起來了:“我還說你這個傻老頭變好了,原來還是這麼壞啊,”。
這時候王大海忍不住偷笑起來,他心裡在想:這傻妞也真是好玩,一逗就像火藥桶點燃了,不過也是挺可愛的。就在他準備問王燕今晚想吃什麼的時候,範斌卻來宿舍找他了,說一塊去外面吃飯吧,半個月沒見面了。
王大海想着剛好和兄弟們聊聊天,于是就一塊去了,在樓道碰見同一年進廠的魏铮,平時關系也不錯,就喊他一塊去。王大海又想到開始說請王燕吃飯的,就回去喊她了,并且告訴她“範斌剛來喊一塊去吃燒烤的,還有你同學魏铮,咱們一起去吧,”。
王燕聽說還有兩個男的一起去,她猶豫了一下就說“那我就不去了吧,一個小女孩和你們幾個大男人在一起吃飯人家會說閑話的,等哪天有時間了我單獨請你吃飯,”。
王大海感覺她說的也有道理,一個小女孩和三個大男人晚上一塊去吃飯确實有點不方便,于是就告訴她:“那也行,等哪天有時間就請你一個人吃飯,”,王燕聽了點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去吃燒烤,王大海問要不要喊馬占軍一塊去,範斌說“馬占軍現在正在熱戀中,肯定不去,喊一下機修班的陳永軍吧,他應該會去的,”。
王大海也清楚範斌和馬占軍雖然平時在一個辦公室,但關系其實很一般,主要還是性格差異太大,他平時和機修工陳永軍關系非常好,可能他倆都屬于人緣好,平時又沒有那麼多歪心眼吧。
他們三個就去了“豫北餐廳”旁邊的燒烤店,那裡相對來說還算得上物美價廉,更主要的是他們平時經常去,比較熟悉了。範斌給陳永軍提前打過電話了,他們三個到門口時陳永軍剛好也騎摩托車過來了。
範斌他們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由于已經到了深秋天氣,溫度有點低了,坐外面的話會感覺有點冷。
王大海說:“兄弟幾個随便點菜,今天我請客,咱們好久沒在一塊聚了,必須來個一醉方休,”。範斌說“那也行,誰讓你小子兼職掙錢多呢,今天我們幾個非把你喝破産不行,”。
陳永軍和魏铮表示不同意,他們倆認為不能讓王大海破産,因為這樣做就相當在殺雞取卵,不地道。
王大海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就說:“咱們幾個誰是雞呢,如果是雞那也是公雞啊,還殺雞取卵,你們見那裡公雞會下蛋呢,該殺殺吧,早晚就一刀,”。
就在他們不着邊際地侃大山的時候,燒烤已經端上來了,羊肉串、烤魚、啤酒是他們的标配,其他東西邊吃邊要,白酒他們還是要了平時經常喝的衡水老白幹,十塊錢或者十五塊錢一瓶的。
或許是喝得有點多了,範斌就開始搖頭晃腦指指點點起來了,他說“你們幾個平時都得聽我的,因為我是你們的老大哥也是你們的領導,對不對?”。
魏铮他們三個哈哈大笑,就異口同聲地說“領導好,我們必須以你馬頭為瞻,你指哪裡我們就打哪裡,”。
這時候,範斌卻喝了一口酒然後慢條斯理地說:“今天我可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消息,以後我的領導地位就要動搖了,而接班人就是王大海同志,”。
陳永軍和魏铮聽了後很驚訝,就盯着範斌說“老範,你可别亂說,王大海是不會搶你位置的,除非你當了設備科的副科長,把位置騰出來,再說接你班還有馬占軍那小子也輪不到王大海啊,”。
王大海這會兒雖然喝得有點蒙,說話有點亂,但心裡卻很清楚,範斌說得非常有可能,因為昨天馮金生給自己說過,讓他上班後直接去設備科,并且先和範斌他們一個辦公室,後面怎麼安排就不清楚了。
範斌可能是心情有點不好,接着說“我說的一點沒有錯,按道理明年孟工退休後該是我接班了,不管從資曆還是經驗,不管是從人品還是功勞老子都是不二人選,但結果不是這樣的,”。
一會兒其他三個人都有點蒙頭轉向了,範斌這家夥不會是發酒瘋吧,以前也沒見過他這樣說話啊,即使喝多了最多也就指手畫腳幾下就完了,這次卻說個不停。
他們四個人喝了三瓶白酒,十幾瓶啤酒,吃了很多燒烤,一個個都有點暈頭轉向,隻是王大海稍微清醒一點,畢竟他喝的最少。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塊錢,王大海結了帳後,就開始回去,陳永軍已經沒法騎摩托車了,然後他們幾個把摩托車推到廠裡的車棚。範斌和陳永軍坐出租車走了,王大海和魏铮回宿舍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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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王大海醒來比較晚,醒來時邱龍寶已經下夜班了,但他還躺在被窩裡不想起來。邱龍寶卻告訴他一個消息:“聽說咱們廠這次會有比較大的人事變動,你有可能要升職了,”。
聽了邱龍寶的話,王大海想起昨天晚上範斌喝酒後說的話,難道這次是真的有什麼變化嗎?不管是真是假對自己肯定是有利的,但究竟為什麼要變化或者怎樣變,這些都不是自己這樣的小喽啰操心的事。
王大海就問:“你這些消息都是聽誰說的啊,有沒有一點真實性?”。
邱龍寶說:“我也是聽車間他們說的,漂煉車間的人都說是他們的車間主任宋德軍說的,或許有一定的真實性,”。
不過王大海這時候并不關心這些事情,因為人事變動都是領導們操心的,作為普通的小喽啰沒必要管它,畢竟已經處于最低端了不可能再變得更差了。而是那些中層領導們是最立坐不安了,畢竟他們的成敗就在一瞬間,别看他們平時挺威風的,但廠長或者黨支部書記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跌入最底層。
這時候,邱龍寶又告訴王大海:“說不定你就是這次人事變動的最大受益者呢,因為車間人還有咱們設備部門的人都在議論你呢,”
王大海說:“管他呢,順其自然就行,像咱這種小蝦米發揮到極限也就幹個技術員,想成為工程師最少還得兩年,到時候還不一定有機會呢,這麼多人在競争一兩個名額,我的性格又沒人家那麼好鬥,啥好事都沒機會,”。
邱龍寶說:“那不一定,你這或許就屬于亂中取勝,畢竟今年你是一鳴驚人,把設備科那幾個種子選手也給比得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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