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戚衍走過來,往裡邊兒瞅。“早餐。”程飏順手就遞給戚衍,“你來了就正好,你拿着,我今早做了好久,再讓我提着就太沒天理了。”戚衍接在手裡就往裡看,裡面是兩個飯盒,他有些驚異:“你做的?”程飏一聽他這語氣就笑着挑眉:“怎麼,不像是我能做的?”戚衍心裡一跳,摸了摸鼻子:“不是,知道你能做,我就挺驚訝的,沒想到你今天會弄早餐。”“感動吧?”程飏瞥向戚衍,“天天吃包子,你不膩啊?”“不是你說喜歡吃那陷多的嗎?”戚衍問。“陷多也改變不了那是一個包子的事實。”“那你早說你不想吃啊,又不是非得吃包子,我反正吃什麼都無所謂。”“都讓你請了那麼多天了,我總得表示表示不是?”程飏看向戚衍手裡提着的袋子,“我大早上起來做的,保證比外邊兒買的好吃。”戚衍嘴角上翹,頗有些愉悅。正走着,程飏突然推了推戚衍:“哎,你剛剛不會是擔心我被林牧那小子堵了吧?”又轉到這個話題上了,戚衍有些跟不上這貨的腦回路。“啊……”戚衍有些尴尬,“不是,我是看你那麼晚還沒來,以為你還沒起呢。”“上回那次,你看到了?”程飏笑着看向戚衍,“别編了,你那謊話你自己都不信。”“嗯……也沒看到,就是猜的,看到你手機屏幕壞了,就确定了。”戚衍說的半真半假。他特意不說他聽到了程飏說的話,直覺告訴他程飏不會想讓别人知道。程飏這回相信了,他笑出聲:“上回那幾個被我揍那麼慘,肯定不敢再來找我麻煩,林牧那小子請他們過來不知道花了多大代價呢,再來一次哪那麼容易。”“哦。”戚衍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了程飏的頭像,問,“你家養貓嗎?”“養。”程飏回答,“一隻黑貓,跟了我家幾年了,每天就知道躺太陽底下睡覺,懶得不行,你喜歡貓啊?”“嗯……”戚衍不知道怎麼回答,就随便吱個聲。沒想到程飏挺驚訝地看着他:“看不出來啊,那下次你來我家我把它帶給你看看。”知道程飏理解錯了意思,戚衍原本還想着解釋一下,後面聽到程飏的話他就沒做聲了。他挺想去程飏家的,也許是喜歡他家的氣氛,也許是在這邊兒他也就隻跟程飏熟,也許是兩者都有。這次去學校感覺挺快的,聊着聊着就到了,兩人直接去了食堂。這會兒還沒到早餐時間,因此食堂幾乎沒什麼人。其實按學校的規定,這個點食堂裡一個人都沒有才正常,但總有幾個不守規矩的,喜歡提前往食堂跑,想避開大部隊。比如……黃毛。戚衍他們進去的時候,林海池他們幾個剛買好早餐,幾個人圍成一桌鬧得起勁兒,整個食堂就他們的聲音在回蕩。聲音有點大,戚衍進門時揉了揉耳朵。程飏從門口進來,那邊馬上就注意到了。接着戚衍就看到黃毛那貨幾乎是朝程飏飛撲過來。程飏一把推開他。“飏子!你是不是帶早餐了?!大早上跑食堂來,你一定是帶了!”黃毛一下就注意到了戚衍手裡提着的東西,“哥們兒太愛你了!”黃毛說着就要去拿,程飏拉住他,指着他們的桌子說:“你不是有飯嗎?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作者有話要說:某作者:“崽,我覺得你已經體會到傳說中心肌梗塞(心動)的感覺了。”戚衍:“……”對方不想跟你說話并向你丢了個白眼。某作者:“……” 十四章“那些都給你,我隻要你這個,你要不喜歡吃我買了的這些,食堂裡,你随便挑,我請客。”黃毛一直盯着戚衍手裡的東西,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程飏雙手環抱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黃毛。黃毛心裡發毛,換了一副委屈的神色,說:“飏子,咱倆這麼多年兄弟,你就連一頓飯都舍不得請我啊?”程飏對天翻了個白眼:“你說說你長這麼大吃了我多少頓飯了?把你那惡心的表情給我收收,别整得跟我虐待你似的。”黃毛立馬恢複了一臉嘻嘻哈哈的表情,笑着說:“哪能啊,誰虐待我也不能是你啊!”黃毛說完,又伸出一根手指,“我就吃一口。”程飏做出個嫌棄的表情:“你吃了誰還敢吃?”說完也不管旁邊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程飏在一張桌子上坐下,朝戚衍招招手:“來來來,咱倆吃飯。”程飏大概是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了,也不怕招恨,見戚衍旁邊還圍着一圈人,他又加了一句:“哥幾個都讓讓,該吃啥吃啥去吧,馬上就要上課了。”程飏一說完,戚衍就感覺到好幾道幽怨的眼神齊刷刷地往他身上射。這一頓飯,戚衍吃得頗為艱難,程飏的手藝确實很好,就簡簡單單弄個蛋炒飯也能搞得非常好吃,但再好吃的飯,吃到時候旁邊如果加上幾道直勾勾的視線,這感覺就有點微妙了。程飏那貨吃得歡快,旁邊那幾隻咬着包子看着他們吃的人就像不存在似的,戚衍在心裡啧啧稱奇。戚衍正對程飏旁若無人的能力表示驚歎,就感覺到有人拍了拍他的手,一看,黃毛這貨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見他回頭,谄媚地說:“戚衍,下次我和飏子一塊兒送你上學呗!”送?戚衍腦門上滑下三條黑線,他說:“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兒。”最後一個音還沒落下,戚衍就聽見一陣笑,他目光射向程飏,程飏立馬止住笑,不尴不尬地咳兩聲,埋下頭繼續吃飯。戚衍白了他一眼,往嘴裡塞了一口,黃毛還想再說,戚衍看向他,他立馬閉嘴了,嘿嘿一笑。離中考隻剩兩個星期了,老劉明令禁止在教室裡嘻嘻哈哈,說是給想學習的同學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所以這幾天教室裡的氣氛相對來說沒那麼活躍。戚衍和程飏都沒什麼感覺。中考對戚衍來說就是走個形式,而程飏……戚衍這會兒突然很想知道程飏的打算。程飏這貨的成績,就他要麼曠課要麼不曠課就玩手機的态度來說,鐵定不怎麼好,這邊的高中他也不了解,也不知道這貨會被丢到哪所學校去。這會兒是英語課,戚衍餘光一瞥,就見那貨正低頭玩手機,他推了推程飏,還沒碰到,就見程飏突然輕聲罵了一句。“你幹什麼呢?”戚衍輕聲問,一臉莫名其妙。程飏先是瞥了一眼講台,見英語老師沒有注意這邊,就把手機遞過來,痛心疾首地說:“就差那麼一點點,我這把就破一千分了!”戚衍看到屏幕上的分數是984分,他問:“這是什麼?”“小遊戲。”程飏大概是現在才意識到學霸可能不玩遊戲,“把你手機拿過來。”戚衍遲疑地遞給他。“密碼是什麼?”程飏問。“1002。”戚衍看着程飏解鎖,點開了微信,他這會兒才有了點隐私意識,“你幹嘛?”程飏給他點開了一個小程序,然後把手機遞給他,笑着說:“你玩一下試試,看你能打多少分。”戚衍接過手機,看了一眼英語老師,在學習與玩遊戲之間稍微糾結了一瞬,就立馬低頭玩遊戲了。第一把,戚衍大概堅持了沒三分鐘,就見那個圓球咕噜噜地撞上了石頭。“gaover!”遊戲提示音很歡快,戚衍的心情卻不怎麼美妙,尤其某個人還在一邊壓抑地笑。戚衍突然很想讓英語老師看過來,然後把某個在課堂上放肆大笑的人揪出去。“67分,哈哈哈,我玩第一把好歹有一百分。”戚衍的臉更黑了,他有點跟這遊戲杠上了,也不想跟程飏這貨多費口舌,直接點了“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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