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園一聽到他說“結婚”,便忍不住臉頰發燙,總不能這麼草率地就答應,又實在不想拒絕,最後隻小聲地哼道:“那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你想的也太長遠了。”
賀成殷回頭深深看她一眼,道:“長遠一些也無妨,但我知道總有那樣一天的。”
一路上就這樣牽着手說話,等汽車開到了嚴景園家樓下,兩人下了車,又不想就這麼道别。夜幕沉沉,幾米開外亮着的路燈朦朦胧胧地将他們罩着。很久以前,他們就是在這裡,在這樣的夜色裡,這樣的燈光下第一次擁抱的。而現在,擁抱早已經駕輕就熟,緊緊地貼靠在一起,還舍不得分開呢。
隻是雖是夜裡,未必沒有過路的住戶,總是這樣抱着也不像話。賀成殷拿出了十成的意志力,這才松開了桎梏,吻了吻嚴景園微微香的鬓角,道:“園園,明天見。”
此時此刻,和好如初,嚴景園滿心都是眼前的賀成殷呢。對方雖已松開了手,她卻仍摟着他的腰身,在他懷裡膩歪了好一會兒,這才退出幾步來,依依不舍地同他揮手。
當然,她也注意不到二樓的陽台上,嚴太太恰巧看完了一整出“送别記”,笑眯眯地回去了屋裡。
作者有話要說:
喝喜酒一回來就為你們碼字~!
話說我去親戚家喝了兩天喜酒,真的覺得自己胖了三斤
這個晚上,嚴景園睡得格外香甜,早晨起床時松快極了,像是所有的郁氣都煙消雲散。
久違的約會,當然不能像先前去大都會那樣随意應付,千挑萬選,選了一件真絲的米白色襯衣。顔色雖然素得很,卻帶着很大的領子,上頭是粗蕾絲織出的花樣。下半身穿一條亮紅色的收腰及膝長裙子,一淺一豔,正是相得益彰。
這樣一整件的亮色衣裳放在從前,嚴景園總忍不住要猶豫三分,倒是自從與賀成殷交往以來,時不時想穿些新顔色新式樣來給他看。上回在大都會的相親宴上看密斯陸也穿着紅裙子,心想這顔色單看這樣濃豔,穿上卻不差,就有心想買類似的。偶然間收拾衣物,竟真給找出這一條紅色裙子來,當下便洗好了備用。
再有昨天的燙發經過一個晚上,已經松散開了,卻還留着卷曲的印子,彎彎長長地披在身後。為防淩亂,又帶上了一個發箍。這樣一來,真是青春又亮麗的一位佳人。
推門走進新梅路咖啡館時,賀成殷已經坐在了靠裡的一組沙發座椅上。那是一組圓弧造型的沙發,正圍着中間的小圓桌子,又自然地與旁邊的座位相隔開,位置很安靜隐蔽。
賀成殷在她推開門的時候便看了過來,雙手交握着擱在桌子上,透過金色的細邊眼鏡與她相視一笑。許是天氣暖和起來了,他今天并沒穿西裝外套,簡單的白襯衫外扣着一件皮質的背心,将那腰背的線條勾勒出來。嚴景園忽的就想到了那件成衣店裡下了訂單的鈎花背心。
她走過來的一路上不見他站起來迎,待她走到了沙發邊上一坐下,賀成殷卻很自然地伸手來握,将她安置得極靠近自己,彼此的左手臂緊挨着右手臂。
他微笑着打量她一陣,道:“你直發、燙發和卷發的樣子,真是很不相同。”
以往為數不多燙發的第二天,嚴景園不是呆在家裡就是去學校上課,今天這樣的發型,确實是他沒有見過的。便問道:“哪裡不同呢?”
賀成殷修長的手指正穿梭在她的長發之間,眉眼含笑道:“我也說不上來。就像今天,你穿着紅裙子,又是這樣的卷發,真像是外國櫥窗裡的洋娃娃,精緻極了。”
嚴景園已經摸清了套路,這是賀成殷式的很溫和表達傾慕的“甜言蜜語”,追問道:“那你覺得,哪一種是最好的呢?”
賀成殷挑了挑眉頭,看着她,想都不想地道:“你這個人都是我的,哪一種又有什麼區分呢?哪一種我都很中意。”
嚴景園心裡歡喜,嘴角安耐不住地上揚,又羞于他這樣直白的話語,忍不住貼靠到他手臂上,将臉頰藏起來。
恰好是服務生過來點單,賀成殷熟知她的喜好,替她決定點了蔻蔻和招牌的榛子蛋糕。服務生卻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說現下正是草莓當季,店裡有中午剛剛烤好裱花的草莓塔,問要不要嘗試。嚴景園這才從賀成殷的胳膊後探出頭來,一道看眼前的菜單。
心情飛揚,看那鮮紅的草莓白色的奶油也更加誘人可愛。賀成殷看她亮晶晶的眼睛就知道她的想法,當下将榛子蛋糕換成了草莓塔。
餐點上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小聲說話,混不注意咖啡店裡又走進了什麼人,直到聽到一道男性的聲音。那聲音能聽得這樣清晰,應該就坐在他們僅隔着沙發靠背的隔壁——
“依萍,我想是我錯了,我要向你道歉。”
啊!是許久不見的舌先生呢!
這聲音一下就将嚴景園從甜蜜的戀愛氛圍中拉出來,同時又勾起了心底好奇的火焰,她開始豎起耳朵聽壁腳,甚至原本是與賀成殷挨在一起的,卻轉而側過身子貼上了沙發靠背。在她忍不住想坐直一些,好聽得更清楚之前,賀成殷伸手把她攬了回來。
這樣明顯的走神,他當然一下就能發現,隻是雖然把人“抓”回來了,到底一句問話還沒問出口,就被懷裡的小姑娘伸手捂住了嘴。他挑了挑眉頭表示疑問,偏偏此刻隻露出一雙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掩着一對深邃的眼眸,深情得醉人。
可惜他那一點有意誘惑進而加分的心思卻沒有奏效。嚴景園顯然興奮地顧不上他,隻彎着亮晶晶的眼眸對他比劃着,動着口型。像是怕被隔壁桌的客人聽到似的,自己也不發出聲音來。
捂嘴的手收回了,賀成殷看嚴景園從手提袋裡拿出一直自來水筆,又抽了一張餐桌上擺放的留言用的小紙片,寫下“何先生”三個字,笑眯眯地遞給自己。
賀成殷看清了紙片上的字,心中微微詫異。沙發那一頭又響起了說話聲,不過這一次,卻是依萍的女聲。
“這話怎麼說?我們之前吵的不可收拾,你現在覺得自己是錯誤的嗎?”
那一把男聲道:“我真的好喜歡你,盡管有的時候我會因為控制不住你而煩躁,可反過頭來想想,水和火又怎麼能控制得住呢?1”還是一如既往的舌燦如蓮。此話一出,隔壁聽着壁角的嚴景園又是給聽傻了,倒吸一口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無聲地咧嘴笑倒在桌子上。
舌先生緊接着說:“依萍,原諒我吧,我對你的喜歡難道是一種錯誤嗎?我隻是太想了解你,可又不夠了解你。”
依萍道長長歎了一口氣,像是帶着一點疲憊,又有意揚起語調,做出愉快的樣子:“好了,我有些不想呆在這裡。陪我去外白渡橋走走吧,我想去吹吹風。”
舌先生自然有求必應,溫柔地答應。下一刻,便聽見沙發靠背後有人起身時移動椅子的聲響,接着,便有一男一女從嚴景園他們的桌前走過。顯然他們是目不斜視的,并沒有注意到一桌之隔就是各自的新朋友與老朋友。嚴景園卻趁機擡頭望了一眼,果然是依萍,穿着白色的西裝褲與藍色毛線開衫,而那位舌先生則一手攬在她的後背,帶她一同出去。隻看一眼,實在是對很親昵的情侶。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館大門外的時候,嚴景園才收回追随的視線,回過頭來,賀成殷早已經一臉好整以暇地靜靜看她。
嚴景園回想起舌先生的情話,又忍不住笑了個場,邊笑着,邊拿手攥着賀成殷的衣袖,擠眉弄眼地複述着隔壁聽來的台詞:“仔細想一想,水和火又怎麼能控制得住呢?”看着他嗤嗤地笑起來,像是在說,你的玩伴不僅摩登,也實在是了不得,竟說得出這樣的詞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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