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殷又将她拉到了自己懷裡,嚴景園溫順地依偎過來,卻真有些悶悶不樂一般,低低地問道:“你常常來這裡嗎?”
那話語裡帶着點委屈,說得賀成殷的心都要融化,他低着頭,貼近她耳邊說:“不常,偶爾會在角落裡坐一會兒。裡頭鬧哄哄的,可角落卻叫人覺得很安靜,像是呆在了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他站起身來,用右手撥了一下頭發。或許是因為要來舞廳,他今天并沒有戴眼鏡,此刻有一些零碎短發散在額前,更顯出幾分不羁,“裡頭的人挨擠在一起跳舞,可其實人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頭。如何?我們也湊近這群人裡,沉浸一下兩個人的世界吧?”
嚴景園已經不驚也不氣了,反過來想一想,他能開誠布公地帶自己來這裡小坐跳舞,總歸比隐瞞掩藏要好得多。隻是仍舊放心不下,低聲問:“你們這樣的教授先生,來這裡真的不要緊嗎?”
賀成殷已經再次将她攬在懷裡,邊輕松地調笑邊将她帶進了大上海的門廳:“走出了教室,哪一位教授不是普通人呢?有人歡喜看書,也會有人愛趕時髦。”
一入内,已有眼尖的服務生喊了一句“賀先生”,将他們帶往角落的一個座位。想到賀成殷方才說過的話,恐怕這就是他平日裡來時常坐的位置了。
一路上環顧四周,大廳正中央有寬敞的舞台,現下正有幾個女郎穿着鮮豔大擺的裙子在上頭跳舞。舞台下方是一大片空地,此刻也已經有不少男女摟抱着在那裡跳起舞來。再往後,是一張張小圓桌子并座位,最外邊一圈,才是像他們這樣帶絨沙發的卡座。又因為高出了兩個台階,在卡座上站起來,倒可以看清底下那一片的情狀。
嚴景園被安置到暖融融的沙發裡,到賀成殷自己坐下時,對面空蕩蕩的長沙發不坐,偏偏擠挨着坐在嚴景園的外側,将她整個人困在狹小的角落裡。
賀成殷招呼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威士忌一杯橙汁。嚴景園喝了一口果汁,便從他的臂彎桎梏裡探出頭去看跳舞場,看了一會兒又微笑着默默坐回來。
賀成殷依靠在沙發靠背上,微微眯着眼看她:“怎麼樣?”
嚴景園雖坐了回去,眼睛還是黏在遠處一對對共舞的男女,一桌桌或吵鬧或圍觀的顧客身上。她将下巴托在手心裡,輕聲道:“真奇妙。那一邊那樣嬉鬧,有人唱歌跳舞有人大聲嚷嚷,可坐在這裡又很清靜。不是說聽不到他們吵鬧,隻是那裡的吵鬧似乎都和我們沒有關系似的。這兩級台階真像是一道隔離開的界線,神奇極了。”
賀成殷又低低地笑了。二人的視線剛剛在空中相遇,還來不及露一個笑容,舞廳内的燈光便頃刻間一齊昏暗下來,舞台上方的光球轉動起來,投射下一道一道的彩色光線。
恰在同時,一位司儀拿着麥克風走到台上,略做了番介紹後,便拔高了音調道:“讓我們熱烈歡迎——白玫瑰小姐上場!”
這昏昏沉沉的氛圍讓嚴景園沒由來地覺得放松又安心,扭頭看去,見賀成殷還是看向自己,那雙墨黑的眼睛像是閃着光。她嗤嗤笑着,将臉頰埋到了手心裡。
台上的白玫瑰開始唱歌,那歌聲很清亮,卻又帶着一點甜美。原先鬧哄哄的場子一下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在靜靜聆聽。
難怪大上海夜夜賓客盈門,紙醉金迷的氛圍真是叫人沉醉。嚴景園聽着那歌聲,整個人仿佛也是熏熏然,一手托着臉,一手拉着賀成殷的衣袖,道:“真好聽。”
賀成殷捏住她的手,道:“能得你一句好聽,我很應該謝謝她,讓我們的紀念日能盡完盡善。”
他的雙眼的一片暗沉中粘附着她,誘哄着問:“我們去跳舞嗎?你放心,我聽你的話,特意穿了舊皮鞋來。”
鬼使神差的,嚴景園隐約意動,隻是看到跳舞場裡的人不少,又搖頭道:“我不願跟别人挨挨擦擦呢。”
賀成殷聞言,已經單手将她從沙發上扶起,志在必得又不以為意地笑道:“那你更可以放心,你挨蹭我我尚嫌不夠,又怎會叫你挨蹭到别人?”便攜着她,緩緩向着那跳舞池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扔糖果的設計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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