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結束,齊子彥就無法出去治傷,恐怕撐不了太久。但若是出去,他們雖然身份尊貴,卻沒有實權,性命攸關的時候各方還需重視,一旦解除危機,就沒人會看重他們說的話,就算想為這些人主持公道也無能為力。
“這個應該能辦,”齊子彥細細想了想,問沈燦,“下面的護衛應該知道去哪找溫霖,估摸着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到了?”
“都囑咐過,”沈燦點頭,這是主子經曆幾次意外後、他們加緊訓練的。如今危機暫時解除,沈燦放松了些,靜下心來聽樓下和窗外的動靜,“溫先生應該已經來了,似乎還有其他人馬也在外面。”
“下面一共有三隊人,都是訓練過的,”安斌的内功比沈燦高不少、感知更敏銳,“有一隊應該是城防兵馬的人,我認得他們的口令。”
“沈燦,你到樓梯口,跟下面的人說,賊人以齊公子和安公子的性命要挾、說要伸冤,協商後同意讓一名大夫上來給齊公子止血。”
齊子彥吩咐沈燦,卻是看向安濟源,若他不是自願同意,這事便辦不成了。安濟源看了他一會兒,重重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旁邊,揮揮手。
“去吧,按你主子的吩咐做。”
“多謝。”
齊子彥雖然有意識地控制了傷口的角度,也盡量以内力壓制,但出血還是不少。加上之前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過來,臉色已經有些發青,偏笑容還柔和,在安濟源眼裡頗有幾分楚楚可憐,讓他說不出重話來。
“也不是為了你。”安濟源扭開頭,“你還是少操點心,留着力氣治傷吧。”
“多謝安公子關懷。”齊子彥突然想起、安濟源少時也會這樣鬧别扭,還有幾分可愛。
“貴人!求貴人!”一個女婢往兩人的方向膝行,被安斌攔住,砰砰就是幾個響頭,“求貴人開恩!”
安斌眉頭緊鎖,手握刀柄,“公子,就是此人!剛才喊您身份更高,讓李方對您下手!”
安濟源看着緊緊伏在地上的瘦弱女人,露出的各處皮膚都有傷痕,看起來比李方這樣的貧民還要不如,也生不出什麼怒氣了。
“你認識我?為什麼剛才要讓這人殺我?莫不是你在操縱這幫人?”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不敢,奴婢錯了,求...”女人發起抖,慌亂下、說得颠三倒四。
“你别緊張,好好說。”
安濟源也有點無奈,他往日裡打交道的人都是非富即貴,他對那些人也沒什麼憐憫體恤之心,仗着身份高、無需在意說話好不好聽,反正也沒人敢跟他計較。
可面對這個瘦得像是枯枝一樣、破破爛爛的女子,他也沒那個臉恐吓譏諷,倒有些不知所措。
“奴...奴婢是見過您,在,在上次郊外狩獵的時候。”
“狩獵?”安濟源詫異地看向齊子彥,對方顯然也很驚訝。
“是,奴婢是張公子帶來的賤奴,”女子顯然還是害怕,但為了所求、硬着頭皮說出了原委,“狩獵時,是齊公子的護衛救了我兒子,我、我不知道今日他要殺的是齊公子...齊公子于我兒有恩,我...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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