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外間響起敲門聲,元寶都不用開門就能從投在門上的陰影高度看出是阿九。
“主子在忙呢,”元寶過去開門,小聲說,“有什麼事嗎?”
阿九猶豫了一瞬,“主子昨日讓我提醒他。”
“什麼事?”元寶還沒來得及問主子讓阿九提醒什麼,齊子彥的聲音就從裡間傳來,元寶想了想,讓阿九進去。
“主子,已經亥時過半。”阿九規矩地行禮,聲音低沉。
齊子彥擡起頭,神色有點恍惚地放下筆,活動了下肩膀,“已經這個點了啊。”
阿九點點頭退到外間,元寶打量下阿九,又走進裡間,看到齊子彥已經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了,連忙上前收拾筆墨,面上卻帶着明顯的驚訝,惹得齊子彥輕笑。
“不用這副表情,是我昨天讓阿九提醒我的,我想明早起來鍛煉一下。”
“那可真是稀奇,以前我和申大夫那麼勸您都不聽。”元寶的聲音帶着調侃和随意。
阿九在外間聽着兩人的互動,發現主子和元寶之間似乎不隻是主仆關系,主子在隻有元寶在的時候,明顯比面對其他人時松快随和很多。
阿九看不到,但齊子彥可把元寶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有什麼稀奇的,我平時也挺聽勸的。”
您聽勸個...!算了,主子寬容,自己卻不能失了規矩分寸,在心裡也不能。
元寶跟着主子往卧房走,阿九隔着幾步綴在後面,直到主子到了内室門口才停下。
“阿九,明早來叫我去晨訓。”齊子彥對着門打了個哈欠,話卻是對身後的阿九說的。
“是。”阿九覺得大概是困倦讓主子顯得格外柔和,話音都軟了起來。
卧房門關上,阿九剛往回走了沒幾步,出來打水準備伺候主子洗漱的元寶搶了幾步跟上來。
“主子昨日讓你提醒他休息?”
阿九不明白元寶的用意,點點頭。
“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讓我進去添茶的時候。”
“主子主動說的?”元寶看着阿九又點頭,眼神似乎變化了一下,“既然主子有意,那你明早就按時過來叫主子吧。畢竟你叫好像比較好使。”
“不是因為我,因為是主子自己的主意。”
阿九不覺得和自己有什麼關系,是因為主子自己想要早點睡早點起,自然也就不用勸。
“也是。”
阿九點頭示意、轉身往住處走,雖然元寶明顯地位比他高,但二人都是下人奴仆,倒也不用一一行禮。
“阿九,”元寶又叫他,阿九回頭,“主子要是沒有其他特别的吩咐,你以後就在書房外間站崗吧,如果主子有需要叫你也方便。”
“是。”
元寶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轉角。
“主子,醒醒,您不是說要參加晨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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