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山海身體太差,加上心情抑郁,病來如山倒,吃藥輸液都不見效。單於蜚無法一直請假,隻得給單山海辦了住院手續,每天中午趁午休時間去醫院送飯,下班後再去醫院一趟,幫單山海洗漱換衣,然後以最快速度趕去鑒樞。
單山海好幾次勸他别折騰了,抓着他的手說:“小蜚,我多活一天,就是多拖累你一天。”
他隻道:“爺爺,您如果走了,這世界上就再也沒有牽挂我的人了。”
單山海老淚縱橫。
原城不怎麼下雪,今年剛一入冬,卻下了一場雨夾雪。
難得有一天輪休,單於蜚終于不用像往常一樣忙碌。下午,從車間下工之後,他回家給單山海拿了些換洗衣物,打算去醫院給老爺子好好洗個澡,到了醫院門口,沒有立即進去,先吃了碗面果腹,正要離開時,聽剛坐下的人說住院部有個病人受了刺激,大呼小叫尋死。
旁人問是什麼刺激,那人說好像是被熟人看笑話。
單於蜚往住院樓走去,八卦聲在身後越來越模糊。
到了五樓,才發現那個尋死的病人和單山海同一樓層,護士、醫生、各個病房的患者及家屬堵在走廊上,無人不在竊竊私語。
他不欲湊熱鬧,隻想盡快趕到單山海所在的病房,然而還沒來得及轉身,餘光就捕捉到了一個蒼白的、搖搖欲墜的身影。
洛昙深失魂落魄地扶着醫院老舊的牆,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剛走出一步,就眼前一黑。
從暈迷到醒來,不過是一閉眼一睜眼,其間時間過去了多久,當事人幾乎難有體會。
洛昙深看着高高豎立的輸液吊瓶,眼中漸漸有了焦距。
他轉動着眼珠,發現自己正待在一間簡陋的病房裡,身下的床闆硬得硌人,床尾拉着簾子,空氣裡盡是消毒水味,外面有些嘈雜,人們的說話聲、腳步聲,還有手推車小輪在地上滾動的聲響攪和在一起,浮在耳邊,就像密密麻麻的蜂鳴。
他費力地撐起來,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
身體除了疲乏感,沒有别的不适,不像摔着碰着。
但他明明記得,從周謹川的病房走出來時感到天旋地轉,膝蓋、腳腕沒了知覺,眼前也越來越花,即便扶着牆壁,也走不動站不穩,最後胸口一滞,向前摔了下去。
若是沒有人趕來接住,那麼額頭、太陽穴、鼻梁……總有一處會被撞傷。
他皺起眉,在臉上抹了抹,沒有任何傷口,手指的碰觸也沒有帶來絲毫疼痛。
顯然,在暈倒的一瞬,有人抱住了他。
是誰?
他掀開被子,扶住吊瓶杆,想要下床。
神智已經清醒,他知道這裡是市九院的病房。
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他頭一回在這種“小醫院”裡輸液。
這時,輕快的腳步聲漸近,床尾的簾子被拉開,一位護士手拿托盤站在那裡,“喲,醒了?”
洛昙深扶着吊瓶杆站起,腦中又是一麻。
“哎,你急着起來幹什麼?”護士連忙擺手,示意他坐回去,“液都沒輸完,想上哪兒去?”
“這是葡萄糖吧?”洛昙深臉色仍舊蒼白,“我沒事了,請你幫我把針拔了。”
“這哪兒行?”護士瞪眼,“這是醫生開的藥,我怎麼能随便拔針。你快躺下,嫌慢的話我給你調調速度。你都暈倒了,别再折騰自己。”
洛昙深隻想趕緊離開這裡,消毒水味讓他異常難受,一想到周謹川也在這棟樓裡,更是泛嘔。
“你是不是想上廁所啊?”護士調完速度,為難道:“要不你再忍忍?你朋友剛才還在,這會兒可能是看他爺爺去了。你等等啊,我幫你去叫他。”
洛昙深詫異,“朋友?”
“是啊,小單。”護士笑道:“多虧他反應及時,一把将你抱住,不然你就栽地上去了。”
“小單?”洛昙深身子一沉,跌坐在床沿,喃喃道:“小單?爺爺?”
護士猶自道:“小單他爺爺生病住院,我看他帶着他爺爺的換洗衣服來,應該是要給老爺子洗澡。可你這一摔,他忙着給你找醫生,辦手續。你輸上液了,他才歇下來,還在這兒陪了你好一陣。你等着,我這就幫你去叫他。”
“等等!”洛昙深額前出了一片細汗,“你說的小單,是單於蜚?”
“唔……”護士想了想,“具體名字我還真不清楚,就知道他姓單,他爺爺叫他小蜚。哎,你真是暈頭了。”
洛昙深捂住自己跳得激烈的眼皮,胸中劇烈震顫。
他完全沒有想到,抱住自己的竟是單於蜚。
又是單於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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