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天公作美,雖然進了臘月,難免寒冷,卻出了個大太陽,連帶人心情也好起來。
懷瑾與慧平幼時本就喜歡騎馬,又趕上好天氣,自是玩得盡興而歸,進了城,與各自回家的同學告别後,兩人也不急,慢慢的遛着馬往伍公館去。行至火車站前,車馬漸多,難免更是慢了下來,然而,也就是此時,見着一個黑衣男子從火車站裡走了出來。
那個男子穿着對襟的黑色駝絨上衣,戴着一頂圓頂羊毛氈禮帽,提着一個大皮箱,顯是剛下火車的樣子,看着年紀不大,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來接他的司機小跑着過去,彎着腰連着鞠了幾個躬,道:“白爺一路辛苦了。”他點頭回禮,将行李遞給那司機。
而另外一邊騎在馬上的懷瑾一看,這不是水生又是誰?!揚手便喊道:“水生!”
如今在上海,以伍世青的地位,已然近乎沒有直呼他名字的人了,而水生作為伍世青手下與齊英齊名的人物,直呼他名字的人也不多了,忽然聽到一個女聲喚他的名字,難免意外,尋聲望去,竟是懷瑾與慧平,原本冷着的臉頓時笑了笑,走了過去。
懷瑾見水生走了過來,便與慧平一起下了馬。
水生走過去,兩人剛下馬,便聽慧平笑着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姓水,聽那司機喊你,才知道原來你姓白?!”水生聽了原想說哪裡有人姓水的,不想還未開口,卻見懷瑾也笑着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也一直以為你姓水。”
如此,水生還是要說:“還有人姓水嗎?”
哪知說完卻見懷瑾與慧平齊齊點頭,異口同聲的笑道:“這是真的有。”
“這樣?”水生笑道:“是我見識少了。”
慧平又問道:“所以你全名是叫白水生?”
“不是,我叫白耀祖。”水生道:“水生是我小名,因為最初跟着爺的時候是一個遠房親戚引薦的,他叫的我小名,爺也就叫我小名,後來就都這麼叫了,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知道我姓白,隻是一直沒跟小姐說。”
白耀祖,好正經的名字,聽着一點兒都不像是幫派大佬手下的劊子手。
懷瑾和慧平忍着沒笑,嘲笑人名字是不好的,但水生道:“你們想笑便笑,也沒什麼。爺此前也總說我起這名至少也要讀個大學,留個洋,出來混幫派實在是有負祖輩的期望。”
這話一出,懷瑾與慧平自然是又笑了,懷瑾忍不住擠兌那位爺,道:“他就知道讓人去讀書!!!”
三人打了招呼,閑聊一番,懷瑾與慧平知道水生一路辛苦,也沒多說,上馬揚手便走了。
懷瑾與慧平上了馬,懷瑾道:“他這一去近一個月,連元旦也沒回,也不知道做什麼要緊事去了。”說完又道:“咱們這位爺就是欺負他沒個家眷,不然這般一走近一個月,人太太可要不依。”
慧平聞言隻是笑,雖然嘴上這般說,但二人都知道水生這回出去辦的差多數是因為聖誕節時伍世青遇刺的事,但也沒什麼必要說明。
二人遛着馬又走了一段,見着路邊有賣紅糖糍粑的,又買了份糍粑,正想着是當街趁熱蘸糖吃完,還是帶回去吃,便忽聽身後一聲呵斥:“懷瑾!慧平!!!”二人回頭一看,隻見不遠處,那個文質彬彬,英俊軒昂,氣質不凡,卻一臉生氣的男子,不是她們的班主任費允文,又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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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費允文故意看到的,原本他與太太孩子一起去買了些東西,坐着電車回家,他顧着孩子也沒工夫東張西望,正好附近一個電車站,電車停下來後,費允文便聽見邊上一個男子與友人說道:“快看外面,有兩名騎裝女郎,好标緻。”
這話一出,便是費太太也伸頭往外看去,費允文也就是随意看了一眼。
隻見兩名年輕女子,皆是白襯衣、黑馬甲加燕尾的呢子大衣,修身的毛呢長褲塞在光亮的漆皮長靴裡,如漆的秀發被束在黑色的蕾絲圓帽裡,手裡提着羊皮小馬鞭,本是英氣十足的打扮,兩名女子卻是巧笑如蜜,又有一番嬌俏的姿态,更不要說兩人身邊的兩匹大馬,一棕一白,毛光水亮,惹眼得很,莫說是男子,便是費太太看一眼也在費允文耳邊道:“如今的小姑娘真是好看。”
好看?!!!
費允文臉色一冷,将手裡的孩子交給自己的太太,道:“你先回去!”說完大喊着“司機等等,還有人下車”便撩着長衫的袍角快步的跳下了車。
這動靜不可謂不大,難免有好事者見了出言與費太太道:“您這先生看着斯斯文文,可得好好管一管,怎麼看見女郎,連您跟孩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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