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吳媽便道:“探子可不是個好幹的活,但凡幹這個的,要麼就是求财,要麼就是有什麼把柄在别人手上,她沒爹沒娘,應該也沒孩子,拿什麼控制她?若是求财,我們爺隻這不到一個月,給她置衣衫就花費小一千塊了,她實在不必另謀出路。”
齊英聽了這話便笑着說道:“你這話外行了,要控制這麼大的小姑娘,爹娘不好使,找個俊美的小白臉,勾着她的心,再抓着那小白臉,給錢演出苦肉計,不聽話就将那小白臉在她面前往死裡打,打得鮮血淋漓的,哭爹喊娘,怎麼吓人怎麼來,保證讓她幹嘛她就幹嘛。”
不得不說,當流氓,齊英是專業的。但是要吳媽說真心話,什麼俊朗的小白臉,即便真有這麼個人,管她三七二十一,先把她收到伍世青的房裡,快點肚子裡懷上一個,有了孩子在,誰還管什麼小白臉。什麼小白臉在做娘的心裡都得排在孩子後面。
何況自家老光棍也就是老了點兒,有錢有勢,難道還比不過小白臉?
但這話吳媽也就在心裡想想,她不能說,畢竟她想的隻是常理,萬一真有個小白臉,萬一人就是看不上她家老光棍,就是要捅她家老光棍刀子,那也不是不可能。
吳媽什麼都沒說,因為她看了一眼伍世青,伍世青臉上已經面露不愉,齊英自然也看見伍世青的臉色了,低頭抽着他的雪茄,便也不開口說話了。
一時屋子裡靜了許久,最後倒是水生開口道:“要我說沒這麼複雜,不過是有錢的小姐沒了長輩的管制,貪玩進了城,不知節制過了兩年闊綽日子,錢花光了,沒辦法便想着來投靠我們爺了,近幾年這樣的事在遺老,旗人裡不少。”
伍世青之前倒是從來沒想到過這種可能,難免眼前一亮,再仔細想想,如今上海灘最有名的幾位交際花,有好幾個不都是這般出生殷實,祖父去世,家産被父親敗得七七八八,或者父親去世,雖留下産業但不夠揮霍。
如此,伍世青臉上露出從昨天晚上到這會兒,十幾個小時來第一抹笑。
說到這裡,吳媽覺得可以散了,畢竟在她看來,即便懷瑾是個探子,有可能是來對伍世青不利,有可能是來對齊英和水生不利的,但基本不可能是找她吳鳳珍的。
齊英也覺得可以散了,畢竟想害他的人太多了,虱子多了不怕癢,他并沒有那麼在乎一個小姑娘,而且他覺得伍世青也沒那麼在乎,那便走着瞧,多說無益。
于是吳媽和齊英都起身往外走,伍世青也沒攔着。
然而也就在他們都要拉開門出去的時候,低頭跟在最後的水生忽然回頭說道:“那為什麼在齊英去之前,會有幾個北方口音的兵崽去尋她?”
這話一出,吳媽與齊英回頭一看,伍世青的臉又黑了!
齊英是中午飯吃了一半被叫過來的,實在不想再聊下去了,想都沒想直接說了一句:“肯定是花得太多欠了錢,人家去追債的啦。”
水生還想說怎麼會欠錢欠到當兵的頭上了,卻被齊英直接扭着胳膊拖出了書房。
如此,便算是蓋棺定論,金懷瑾,就是母親死後揮霍無度,兩年内快速花光家産,并欠下巨債,跑到上海伍世青這裡躲債的纨绔小姐。
纨绔小姐懷瑾這天下午在房裡打絨線衣。她前幾日看見負責照顧花草的丫頭小蓮閑時在打絨線衣,便找小蓮要了線和針,請教了方法,想自己也打一件,不過打了三天,還沒打到手掌長。這一日打了一下午,不過打了六七排,回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漏了針,竟有一個洞,趕緊抱着線球和棒針想去找小蓮問問也沒有辦法補救,不想出門便看見一個背着醫藥箱的大夫從伍世青的房裡出來。
伍世青還是順口把他自己倒的一滿杯的白蘭地給喝了,果不其然,不出半個小時便胃痛難忍,吐了個稀裡嘩啦,發了熱。
懷瑾抱着線球和棒針,在伍世青的房門外,伸伸腦袋,還未開口,便被齊英讓進了屋。
之前懷瑾從未進過伍世青的卧房,進去一看,與她如今住的房間差不多寬敞,隻是牆面與擺飾都要素淨一些,床是簡化的中式大床,雖也有四角床柱,卻沒有挂華貴的床帳。
應是方才在房裡的洗漱間吐了,屋裡還有些酒味,伍世青又發着熱,不便開窗,便點了香。
見懷瑾進來,伍世青本是閉目在床上側躺着,先讓長生将床邊的痰盂拿走,便想坐起來,懷瑾見了趕緊放下手裡的線球和棒針放下,過去扶着他,道:“你怎麼舒坦怎麼來,既然是病了,沒必要太講究,不然倒是我這個探病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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